皇帝脸上浮现怒容,“当真有此事?”
二皇子脸上亦是生气的表情,仿佛在为太子皇兄生气似的,他语气十分肯定地说:“儿臣派人去查了,与传言一般无二!”
皇帝看向谢筠。
谢筠知道躲不过去,便只能如实回答道:“确有此事。”
皇帝气得一拍桌子,“荒唐!”
“这徐家女委实太不像话!竟敢藐视天家威严!”
说着,皇帝便要让身边的大太监传旨,狠狠惩罚这徐尽欢。
谢筠及时站出来说,“父皇,那晚的事情另有隐情,还请父皇容儿臣细说。”
“是儿臣那晚得了消息,有人要刺杀京兆尹之子卢大有,徐家大小姐无意间从儿臣这里听到了消息,便去看了场热闹,并不是二皇弟说的那样。”
“既然皇兄知道徐大小姐去了,那为何皇兄又会在那晚惩罚那徐家大小姐将四书五经抄十遍?”
谢筠看向萧承,笑了一声,“皇帝倒是查得清楚。”
“徐家大小姐从儿臣这儿得了消息,但是儿臣本不让她去的,她非要去看,儿臣自然要罚她在家中禁足抄书。”
谢筠语调不急不缓,从容自然,莫名有一种教人信服的力量,仿佛他口中说的,便是那晚事情的真相。
甚至,谢筠还反问起萧承,“皇弟是已经有皇子妃的人,怎么连这样未婚夫妻之间闹着玩的话也听不懂?”
太子萧阙从十六岁起缠绵病榻,此后多年,身体一直不好,畏热畏寒。每至冬日将近,便会咳嗽不止,听说他很多时候,甚至病得下不了床。
因为太子身体不好,所以便一直将婚事搁置着,太子主动提出,让二皇子先娶妻,不必顾忌他这个兄长。
由是,二皇子两年前便已经娶了一位正妃,两位侧妃。
“咳咳——咳咳——”
一口气说了太多话,谢筠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一咳起来,便有些止不住,脸都发白了,看着整个人单薄极了,像是久被重病困扰的样子。
二皇子还要再说什么。
皇帝见谢筠咳得实在厉害,便呵止二皇子道:“好了!今日的早朝便到此为止罢!”
众人纷纷退出去。
二皇子和太子也要离开时,皇帝忽然出声:“太子留下。”
二皇子惊讶抬头,然后眼睛里短暂地划过一抹嫉妒和不甘心。
谢筠表情平淡,仿佛并不在意这些。
皇家无父子,无兄弟,这是他很多年前就已经认清楚的事实。
人一生也许并不需要那么多的感情,少些感情,人才能过得好。所谓亲情,也许可能很短暂地存在过,也许……从来就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