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徐尽欢进去以后,规规矩矩行礼请安。
仿佛几年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说起来,她当年一个人被她爹送去江州,还要拜她这个好祖母所赐。
当年,她那个被宠坏了的弟弟徐尽烁无端失足跌进莲池,却非说是她推进去的。
老夫人最宠爱这个唯一的孙子,根本听不进去徐尽欢的辩解,执意要用家法惩治徐尽欢。
徐尽欢受不了这样的委屈,不服气与老太太吵了起来。
老太太骂她顶撞长辈、忤逆不孝,气得发疯,说是要把徐尽欢逐出家门。
徐将军夹在中间两面为难,他想要调解祖孙二人关系,可老太太根本不愿意,执意要把徐尽欢赶出去。于是,徐将军只能做出妥协,提出将徐尽欢送回江州祖宅。
徐将军也并非是要惩罚徐尽欢,他深思熟虑后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他常年在外征战,鲜少回家,根本照顾不到家里,徐尽欢当时尚且年幼,以她在府里的情况,留下来也要受老太太和将军夫人乔氏的欺负,所以徐将军干脆将徐尽欢送去了江州。
徐将军对老夫人说,是将徐尽欢送去了祖宅族里长辈身边养着,但是私底下却又同意徐尽欢一个人搬去岁诸山别院住,还加派一堆护卫保护她。
徐尽欢一开始也生气,不过后来这些年在江州过得十分自在,尝到了实实在在的甜头,便渐渐觉得她爹的方法也不错。
老太太端坐上首,在徐尽欢行礼时打量着这个孙女儿的变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让徐尽欢起来。
徐尽欢的腿都已经发麻了,她心里清楚,老太太这是给她下马威呢。
她刚一抬头,看见老太太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的、发丝斑白的老嬷嬷。
徐尽欢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老夫人道:“你在江州的这些年,果然懒散无度,丢了我们将军府的颜面!”
“看看你这幅样子,如何能进东宫?到时候东宫的教养嬷嬷来了,见了你,还不知道背地里如何嘲笑我们将军府呢!”
老夫人先是狠狠数落了徐尽欢一顿。
徐尽欢闭口不言。
她心里很清楚,将军府后院里这些下人们都听老夫人的,可不会听她的。她爹还没回来,要是她现在与这老太婆起了冲突,孤立无援,肯定要吃大亏。
忍一时风平浪静,她劝自己道。
“这位是宫里出来的郑嬷嬷,从今日起,你便跟着她学规矩。”
徐尽欢表面顺从地应了,心里却道:学个屁,她才不学,她嫁不嫁太子都不一定呢。
“你也好好跟着郑嬷嬷学学做人的品德,不要再像前几年,做出那种恶毒的事情还死不承认。”老太太嘀嘀咕咕骂道,“别将来进了东宫还要连累我们。”
徐尽欢额头上青筋一蹦,还是忍住了。
几年前那件事情徐将军也查过,但是也没查出什么来。
恰好当时徐尽烁附近又没有别人,只有徐尽欢这个倒霉蛋,这个黑锅就压在她身上了。
徐尽欢请辞:“那孙女儿就先告退了。”
她不想跟这找事的老太婆在这里虚与委蛇下去了,这里的空气都让她觉得难受。
“慢着——”
徐尽欢烦躁,她还有什么事情?
老太太说:“你原先的院子我让烁儿搬进去住了。”
徐尽欢眉心蹙起,“那我住哪?”
老夫人转身问贺妈妈,“府里西南角还有哪间院子是空的?”
西南角是离老太太的院子最远的地方,老太太这是一点也不掩饰她对徐尽欢的讨厌。
贺妈妈回道:“回老夫人,庭芜院还是空的。”
老夫人便下令道:“那你就搬去西南角的庭芜院住吧。”
“凭什么?”徐尽欢实在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