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整个上午,王质都在公书房翻阅旧案宗。中午的时候,当值衙差领进来一个人,原来是张家的仆人。
仆人向王质呈上一沓请帖,道:“王公子,您与谢大小姐的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初三,女家今早已经同意了。管家命小人前来送上邀请贵宾用的请帖给王公子。另外,再帮王公子量量尺码,好赶制新郎官的衣服。”
王质大喜,离十一月初三没多少日了,看来管家和大哥都在很用心地帮自己速成婚事。王质连忙离座走到仆人身前接过请帖并递上一两银子,道:“有劳兄台奔走。”
仆人接过银子称谢,然后帮王质量好尺码,便告退了。王质翻看着请帖,喜不自胜!
下午时分,王质正在翻阅旧案宗,当值衙差进来禀告:“王大人,刘大人在公堂有请?”
王质问:“兄台,刘大人有何事找我?”
衙差拱手道:“大人前去便知。”
王质不敢怠慢,立即跟随衙差前往公堂。公堂之上跪着三个人,刘惔坐在公案后发愁。
王质上前参见,道:“大人,属下到了。不知大人因何事差人寻来属下?”
刘惔道:“王质,你来得正好!你陪本官听听审吧!”
于是刘惔命人在公案左后边设一小案,让王质陪同听审。王质入案后坐定,刘惔命堂下跪着的三人将事情的原原本本再讲一遍。
堂下三人领命,中间跪着的老人首先开口,道:“禀告大人,老朽姓庄,名富贵,在建康城内开了一间古玩店。老朽素来有午睡的习惯,今日午休后回到店内,发现店内的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被人打碎了。老朽店里的两个伙计各执一词、互相指责是对方所为。老朽不能确定究竟是谁打碎了老朽的古董花瓶,只好拉上两个伙计前来请大人公断!”
老人话音刚落,他左手边跪着的胖子紧跟着说:“大人,小人名叫张豹,小人亲眼看到李斌中午擦花瓶的时候手滑,不小心将花瓶打碎了。请大人明鉴!”
李斌神色颇为紧张,低着头不敢看刘惔和王质,听到张豹污蔑,对着地面愤怒地说:“张豹,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想偷掌柜的古董花瓶被我撞破吓了一跳,手拿不稳才掉到地上的!”
张豹反驳道:“明明是你打碎的,你还死口不认?”
李斌七窍生烟地说:“我敢对天发誓,是你打碎的!”
于是两人进入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模式。两人各执一词再无第三人证,这案子确实不好下定论。
王质看到堂下的李斌跪姿有点怪异,重心大部分放在右边身,左小腿向外八字分开只起到平衡身体的作用。
王质遂打断两人的争吵,问:“李斌,你左腿是否有残疾?”
听王质一问,衙堂里的人都看向李斌的左腿。李斌自卑得满脸通红,连忙拉起衣服盖住左腿,依然低头不敢看公堂上的刘惔和王质,声音却略带愤恨地说:“回大人,小人小时候爬树摔断了左腿,没钱医治,落下了这身残疾。”
王质点点头,离案至刘惔身边,附耳道:“大人,此案另有隐情,请与我到内堂商议。”
刘惔遂道:“张豹、李斌,是谁打碎古董花瓶,你们自个心里清楚,本府现在给时间你们反省悔罪。假若本府回来时仍然强词狡辩、拒不认罪,待本府查明真相时,定要严惩不贷。你们好自为之!”
刘惔停下来观察两人神色,随后一拍惊堂木道:“本府暂时退堂,稍后再审。”
刘惔与王质退至内堂。
王质问:“大人认为是谁打碎了古董花瓶?”
刘惔道:“那张豹神情轻松,信心十足,必定是他所为!那李斌神情紧张,颇为畏惧,恐怕平日里经常被张豹栽赃、欺负。”
王质道:“大人明明知道嫌疑犯,却不能结案判决,那么我们就要另开僻径了。”
刘惔不解地问:“你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