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知道王质曾经为她做了那么多,心里很是感动,嘴里却说:“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王质上前一步,坚定的说:“我喜欢姑娘,我想和姑娘在一起。所以我想知道姑娘的心意。”
谢道韫有点伤心,心隐隐在痛,她向秦淮河岸边走近两步看看河面,忽然转身略带哀伤地问王质:“你知道我的心意又能怎样?”
王质走近一步,坚毅地说:“如若姑娘对我有意,就是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我王质也会义无反顾地踏过去,誓要娶姑娘为妻;如若姑娘对我无意,那就是我自作多情,我王质保证今生今世不再打扰姑娘。”
谢道韫又感动又伤心,眼睛红红的,她看着王质的眼睛说:“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讲与你听。”
王质诚恳地说:“姑娘请讲,王质洗耳恭听。”
谢道韫深情的说:“君心便是我心。”
君心便是我心?!王质大喜过望,激动得说不上话来。
不过,谢道韫马上一盆冷水泼下来,幽幽道:“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们注定是有缘无分的。”
王质感觉胸口挨了一拳,声音有些慌张地说:“你不能和你叔父说,你已经有心上人吗?”
谢道韫神情哀伤地摇摇头,道:“不能!”
王质大惊失色,声音颤抖的说:“你……你已经许配给琅琊王氏了?”
谢道韫哀怨中带有不解,抬头问王质:“你怎么知道是琅琊王氏?”
王质心如刀割地说:“曾经有人和我说过,你以后很可能会被许配给琅琊王氏。”
谢道韫神色忧伤的点头,道:“是的!当时,我不知道我们以后还能见面,我更加不知道你的心意,便任凭叔父做主了。我们谢家的人只有在朝廷上有官职的人才会住在乌衣巷的谢氏庄园,其余子弟家眷则住在会稽郡东山山阴的始宁庄园,闭门读书、学习本领。叔父这次召集子弟进京,一是为了考核子弟平日的功课;二是为了帮我挑选夫婿。我在女辈中最为年长,叔父既希望我嫁个好人家,亦希望我给妹妹们做个好表率、开个好头。”
王质喉咙干涩的问:“你被许配给王羲之哪个儿子了?”
谢道韫道:“王凝之。”
王质恐惧地问:“是订婚还是已经完婚了?”
谢道韫低声回答:“订了婚,三个月后完婚。”
王质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喃喃道:“三个月,三个月,还不是定局,至少还有三个月。还能想想办法。”
谢道韫鼻子一酸,抬头看着王质带着哭嗓问:“婚期已经定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王质整理一下思绪,咬咬牙目射冷光道:“有!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我去把王凝之杀了。人死约毁!”
谢道韫急得哭了起来,上前抓住王质的衣服,泪眼婆娑的看着王质道:“不!不要!王家的人遍布朝廷上下,影响力极大,你杀了王凝之,你也活不了。我虽然想和你在一起,但我更不想你死。”
王质看着泪眼汪汪的谢道韫心中又怜爱又不忍,他抓住谢道韫的双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柔声道:“你不希望我这样做,那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好好想想办法还是有的。你见过王凝之吗?”
谢道韫梨花带泪地点头道:“见过,王谢两家一向交好,两家合办过几次家宴,我小时候就认识他,订婚那天也见过。”
王质问:“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谢道韫思索片刻,道:“他比我年长几岁,二十岁的时候朝廷分派给他左将军的官职,统领宿卫军的武卫营。”
王质惊讶地问:“他统领武卫营?”
谢道韫肯定地说:“嗯,所以你是杀不了他的。”
王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你继续说。他这个人还有什么特点?”
谢道韫脱口而出:“糊涂,非常糊涂。而且平庸。每天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