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的重挫,让香江彻底乱了阵脚,别说金融业备受打击,其他行业同样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尤其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格局之下,必然无法迅速解决问题。
公海之上,索罗斯已然开始庆祝了起来,端着红酒的他,激动地对显示屏指手画脚:“恒指已经跌到了12813点,只要十二号恒指继续下挫,便到了我们盈利的时间,之前的损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这就是股市,一个完全被资本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游戏。”
索罗斯说完,放声狂笑:“李斯文最大的错误就是,他把这场游戏当成了一次豪赌。”
索罗斯的两句话,清楚地概括了整个局势,以及他自己的上帝视角。
他说得没错,很多人都觉得股市是一场猜大猜小的赌博,但实际上股市只是资本的游戏,只要有足够的钱,资本想让股市升就升,降就降。
所以,当你以赌客的身份来看待股市的时候,本身就已经输了。
而在索罗斯的眼里,李斯文就是一个赌客,对方只是纠结了一群有钱人,想要和他赌一把而已。
这样的态度,必定会失败。
1998年3月12日,星期四,早上六点多,李斯文的房门声便响了,林树的声音像个蚊子一样:“文哥,文哥。”
李斯文起身之后,皱着眉头去开了门,然后问道:“怎么了?”
“董嘉城来了。”林树说道。
“董嘉城?”李斯文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才六点多。”
“是啊,正在一楼客厅呢,看样子很着急。”林树说道。
“你去招待一下,我穿件衣服。”李斯文说完就回去准备了。
几分钟之后,他走下了楼,董嘉城正坐在沙发上手捧着咖啡,从对方微弱抖动的动作就可以看出,董嘉城有些心不在焉。
“董总。”李斯文叫了一声后,走到了董嘉城对面,后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放下咖啡准备起身打招呼。
不过李斯文则率先提醒道:“董总,不用客气,坐着吧!”
他说完,自己则坐在了董嘉城的对面,随后便直截了当的道:“你有什么事直说就行。”
“李总,这一次你可要救我啊!”董嘉城一开口就把气氛拉到了极致。
李斯文倍感压力,忙道:“你别急,慢慢说。”
“孕妇跳楼写下血书这件事我就不多说了,现在的情况就是孕妇的老公虽然已经同意和我们商谈,但却提出了无理取闹的条件。”董嘉城缓缓说道。
“什么条件?”李斯文问。
“首先,他要求我们赔偿他们一家五千万港币,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其次他还要求要由我本人出面道歉,这就更不可能了。”董嘉城叹了口气道:“我真不是差那五千万的人,但是你可要知道,一旦五千万给了他,这个口子一开,全香江的住户都会以各种借口要挟我们,后果不堪设想。”
李斯文皱皱眉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董嘉城的苦衷,沉声问道:“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吗?”
“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九六九七这两年房价涨得厉害,跳楼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买不起房的,还不起房贷的,还有那些因为近期房价下跌贬值的,什么样的人都有,这根本算不上新闻。
而且处理这种问题,我们有非常专业的公关团队,死几个人根本无所谓。
但如今这件事算是撞在枪口上了,尤其加上外部势力的渗透,我们根本没办法解决。相关部门只能不断去约谈,可是这一谈谁知道要谈到猴年马月?
我们长江实业,和记黄埔等上市公司两天的股价已经跌了百分之四十,如果继续跌下去,恒指还没垮呢,我就已经垮了。”
董嘉城说到这,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向李斯文:“李总,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你了,我知道你背靠内地,肯定是有办法的,我董嘉城给你……给你鞠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