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有些无语,喝个药站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不行了交代遗言呢。
柳妈妈太了解阮棠了,转个身她都能把药倒掉,不看紧了不行。
凌州见阮棠盯着药皱眉表情苦闷,好脾气地哄着:“没想到你居然害怕吃药。”
“才没有。”
她只是不喜欢苦的东西罢了。
“那我喂你喝!”凌州已经拿起勺子送到了阮棠唇边。
阮棠本是打算矫情一下,让他一勺一勺喂着喝,可一想那苦哈哈的感觉才是盾刀割肉呢,还不如一口气喝下。
凌州掏出一包粽子糖:“喝完吃这个就不苦。”
阮棠:“……”
真当她是三岁孩子。
阮棠一咬牙,接过碗,一口气喝了。
凌州马上放了一粒糖到她口中,无缝衔接,糖的甘甜和药的清苦混杂在一起变成一种奇怪的味道,有点像嘴里含了甘草。
“甜吗?”
“你要不要尝尝?”
阮棠逗凌州成习惯了,嘴比脑子反应快,俨然忘了柳妈妈还在。
尴尬的阮棠又是一阵咳嗽,柳妈妈并没察觉阮棠那句话有什么暧昧,但她这会儿咳嗽柳妈妈却是真真的担心。
“怎么瞧着越发严重了,还是绑孙一白下山一趟吧。”
阮棠摆手:“一会儿就好了。”
“老奴再去熬梨膏汤,小姐一会儿多喝些。”柳妈妈只想阮棠赶紧好起来,又去厨房忙活。
凌州突然凑过来吻她。
快到阮棠都来不及反应。
凌州吻完之后轻笑道:“甜的。”
阮棠脸一热,推了他一下,没用什么力气,倒像是欲拒还迎:“你不怕被感染。”
“不怕!”凌州道。
他从小除了皮外伤倒真没生过病,身边的人对他的感情或许掺了假,但的确是精心照顾。
他年幼时倒盼着自己生病,若是病了那人或许会来看他一眼,又或许他也会亲自喂他喝药。
他见过他给陆初尧喂药,陆初尧还大他两岁,他至今记得他的眼神,每一勺药都细细地吹凉了,哄着他喝下。
这么多年,他一直记得那个情景,甚至,陆初尧那个得意的眼神他都记了很久。
这次阮棠生病他倒是突然释然了。
在乎的都会放在心上。
而这么多年他记在心的从不是那一碗他亲手喂的药,而是他的在乎。
如今他真的不在乎了。
“你笑什么?”
“想你快些好起来。”
他见不得她难受,希望她日后再不要生病喝药,他喜欢看她神采飞扬的模样。
“那我要你照顾我。”阮棠病了说话都变得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这两日都在家陪你。”
“那不成,要陪三日。”
凌州头抵着她额头,声音沙沙的:“好!”
“这么乖,奖你点什么好?”
“……”凌州欲言又止,最后轻轻在她唇上亲了下,幽深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
阮棠只觉呼吸困难,艾玛,这次好像真的不行了!
阮棠身体底子好第二日就好了许多,只是还有些咳,柳妈妈拘着她不让出门,铺子里的事再要紧也没有她的身体要紧。
凌州答应了陪阮棠把手头的事交给了小九,小九这两日忙的脚不沾地。
中午回府取东西顺道到海棠院看阮棠,嫂嫂病了两日,哥忙得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得看一眼。
可到了海棠院才发现小丑竟是他自己。
嫂嫂的气色哪像生病,面色红润,神采飞扬,好着呢。
倒是哥忙得很,陪着下棋还不够,还得做着伺候人的活计一会儿倒茶,一会儿剥橘子,跟个大孝子似的。
谁敢相信堂堂……会变成这样?
他第一次觉得可能哥也有做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