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心情很好,给自己添置了不少首饰,宋景扬因为佟掌柜的事着急上火的牙疼。
佟家人一见到他就哭哭啼啼地像死了亲爹一样,他又不得不见。
其他几个掌柜也都睁大眼瞧着他怎么处理这事,本来就心烦一回府又收到了云纱坊的账单。
两万八千两银子,宋景扬闭眼呼吸都滞了一瞬。
可如今尚未到撕破脸时候,为长远计更是要维护自己好二叔的形象,只能生生忍了,让管事好言好语的结了账。
待人一离开杨氏便迫不及待开口道:“一回来就裁这么多衣裳的,这也太败家了,你怎么还让管事付了。”
宋景扬只觉得牙疼得更厉害了,声音带着几分烦躁:“急什么。”
“走的可都是你的私账,这丫头摆明了是要坑我们……”
宋景扬放下茶盏发出咚的轻响,杨氏顿时止住了声音。
宋景扬叹了口气,目光缓缓看向杨氏,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心疼银子,但我这个做叔叔的能怎么办?她今日拿着账本去铺里抓了佟掌柜,让他吐出贪墨的银子,还放狠话给其他掌柜,不拿出银子轻则断其手脚,重则分尸。”
杨氏眼睛瞪的老大,不可置信道:“她,她是土匪吗?”
为了阻止她巡铺,她安排了人阻拦的,怎么她还是去了。
“和这些比起来,三万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若她不依不饶,那些人害怕抖了出来,我们私下转移产业的事定然被她知晓,这次怕是要动一动给昙儿的嫁妆了。”宋景扬蹙眉。
杨氏立刻急了:“不行,这绝对不行。”
“那些产业是留给咱们宋家子孙的,更动不得,唯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眼下昙儿的婚事尚未定下,待日后再为她置办便是。”
杨氏摇头,神色凄惶,这两年置办了些产业,夫君衙门里也要上下打点,手头并不剩多少银钱。
嫁妆可是女儿日后的脸面,若这次动了难保再有下次,万不能动。
“阮棠只给了三天时间,闹大了不好收场,只有如此才能解决眼下困境。”
“还有三天?我来想想办法,我来想想办法。”杨氏低声道。
宋景扬摆手:“你一个女人家,如何想出办法,眼下只能舍小利。”
杨氏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夫君总要让我试试,若是不成再想别的办法也不迟。”
一回来就几次三番找麻烦,不给她些教训,她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人人捧着的阮家大小姐。
海棠院
“大小姐,佟掌柜的夫人和儿子儿媳在大门口闹着要见你,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飞星道。
阮棠浅笑出声:“这是想逼我就范啊,可我这个人最讨厌威胁,也最不在乎虚名。告诉佟夫人既然他们夫妻同心,要么交出这些年贪墨的银子,或者为解她思夫之情我可以开恩让她带个念想回去,比如手指,耳朵什么的,若是她喜欢可以多带些,佟掌柜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点忙我还是要帮的。”
“是!”飞星领了命迅速离开。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回来了,佟夫人带着儿子儿媳离开了,离开时还恳求飞星带话好好照顾佟掌柜,她回家凑钱。
“这就是了,盯紧那几个掌柜,非常时期可用些非常手段,人活着就行,咱们是正经做生意的,只图财不要命。”
“是!”
“我在京中时曾学过些刑讯,兴许能帮上你。”男人冷厉的目光看向阮棠时带着些暖意,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心。
阮棠唇角翘了翘:“他们舍弃家财还能保住性命,可若供出我二叔,只怕连性命也保不住,我二叔是官身。”
“区区县尉如何能只手遮天。”凌舟剑眉微挑带着股凌厉之气。
“县尉当然不能,我二叔背后还有曹刺史,他早用阮家的银钱打通了关系。”
“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