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夫人被儿子的话怼的,说了个你,不说了,只是生气。
她是希望儿子把儿媳接回来,到时候儿媳去自己的陪嫁铺子里拿银子,她把手中的账交给儿媳,以后啥也不管了,还过她有吃有喝的日子。
可是儿子去了一趟莫家,就变得事事怼他,不是还要问儿子要银子,她都要骂儿子一顿,还没怎么样呢,就要忤逆不孝,说不定莫家跟他说了什么。
她说道:“这快要年底了,衙门不是每年年底发双倍俸禄,你能不能给上次说一下,先领回来用。”
何文彦早计划着俸禄留着还账,再一个还不到日子,他哪有脸张口先支银子。
他没好气说道:“衙门又不是我开的,我说先支银子就给我?”
何文梁知道母亲啥意思,账面上没银子了,他问道:“哥上回拿回来的银子都花光了?”
何文彦猛地抬头看向母亲,蒋老夫人讪讪说道:“隔壁杨老夫人过寿,你说隔壁邻居的,平时没少来往,我花了五两银子。你舅来京里买些书本回去,没带够钱,我给了他一些。”
何文彦都要晕倒,舅舅每次来京城都是没带够钱,但从来没见他拿了之后还回来。
平时也就罢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去借印子钱,母亲还无限制的给舅舅花钱。
蒋老夫人见儿子白了脸,拉下面说道:“你就这一个舅,这么大老远地来一趟,我能不伸把手?你别忘了,你小的时候,可是你舅手把手教你读书认字。”
何文彦呵呵冷笑,“我舅就抱了我一回,教了我一回,还是喝多了,没把我熏死。娘从我小念叨到现在,娘是让我把舅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吗?”
要是以前母亲说这些话,他从不反驳,他还给三弟说,孝顺总要多顺着,母亲高兴就好。
可是现在他急得冒火,恨不得大街上去抢银子,又是年底,衙门里事也多,平时家里全靠妻子张罗,他从没操心过有钱没钱的问题,有时候妻子抱怨几句舅舅家,他还训斥。
现在自个家都快揭不开锅,母亲大手大脚,给别人过寿送礼花五两,给舅舅还不知道给了多少,还让他们准备给舅舅过寿的礼,又不是大寿,年年打着过寿让他们上门去送礼。
所以何文彦一反常态,没一句话好听。
蒋老夫人见儿子这么顶撞她,坐在椅子上拍大腿,“哎哟,活不成喽,我还没老的瘫在床上不能动呢,儿子就这么对我!我忙乎这一大家子,我图了什么?谁家老夫人不是享清福享受儿子儿媳孝敬,反过来我为你们张罗还要受你们的气!
“你们拿绳子勒死你娘吧,把我的尸首送回蒋家,儿子不孝顺我还有兄弟,让我兄弟把我埋在我爹娘跟前。爹啊娘啊,女儿不孝啊,女儿养了王八蛋儿子给你们争不了气,还让你们被羞辱。哎呀娘啊,女儿养了这样的儿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女儿这就来陪你们。”
她说着站起来,低头就往墙面冲,何文彦兄弟明知道母亲作假吓唬他们,但也不能站着不管,俩人同时冲上去,抱着母亲,又跪下来。
蒋老夫人又哭又闹一阵,见把两个儿子拿住,才喘着气坐下,这一招还是跟她婆婆学的,之前过得太顺当了,还没用过。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个家我管不了了,你们爱咋办咋办。”
她听儿子说儿媳要等到年跟前才回来,可是每年一到腊月都是花钱的时候,各种节礼还有应酬。
莫家精的很,把女儿扣到年跟前,就是想为难何家。
哼!何家有今天靠他儿子,不是靠儿媳靠莫家!
“你去给莫家说,静宜她娘要是还不回来,就说我说的,给你纳个二房,帮着料理家务。这商家有的是上赶着把闺女送到跟前的,看他莫家着不着急。”
何文梁说道:“大嫂还病着,要是身体好了,她能不着急回来吗?”
“走的时候我看她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