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将沈栖姻带去了栖鹰阁。
深更半夜的,他将她带到这儿来本就奇怪,更加让人难以捉摸的是,到了栖鹰阁,他直接拉着沈栖姻往暗牢走。
站在地牢的入口处,沈栖姻低头看着那黑洞洞如同深渊般的所在,脚步不觉顿住。
萧琰虽也随之停下,却目露疑惑:“姻姻?”
沈栖姻迟疑道:“你带我来这儿……”
“是要上刑审我吗?”
话音方落,便被萧琰弹了一记脑壳。
她“嘶”了一声,秀眉轻蹙,委屈巴巴的样子:“疼。”
“疼了你才长记性,看你下次还胡不胡说了。”萧琰话是这样讲,手上却动作轻柔地帮她揉着:“很疼?”
他并未用力,不想下手还是失了轻重。
为此,不免有些懊悔。
谁知沈栖姻却回了句:“其实不疼,逗你玩的。”
萧琰:“……”真皮。
他摇了摇头,笑容里满是无奈和宠溺。
二人相携下到地牢中,还未至行刑的地方,沈栖姻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萧琰紧了紧握住她的手,问:“怕吗?”
“只是观刑,不被上刑的话,就不怕。”
刚说完,角落里忽然传来“扑哧”一声。
沈栖姻闻声望去,就见陈豹背过身去,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她挑了挑眉,无声地问萧琰:笑啥呢?
“不理他。”他带着她径自走到了一间牢房前,示意她朝里面看过去。
牢房里躺着一个人。
他佝偻着身子,蜷缩在地上,头发散乱的糊了一脸,因此她没能立刻认出对方是谁。
但对方身穿的那身太监服制,她却半点也不陌生。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萧琰,眸中的惊疑毫不掩饰:“秦隶?!”
萧琰点头。
“你怎么把他抓来了?”之前他一直按兵不动,如今突然出手,一定事出有因。
“再不抓来,他就没命给姻姻报复了。”
“嗯?”什么意思?
“他今日遭到了刺杀,我埋在秦家的暗桩及时将人救下了,便将他押到了这来。”
事实上,自从知道沈栖姻与秦隶结怨后,萧琰便一直派人盯着秦隶。
防的就是他哪日死于非命。
届时,他家姻姻岂不是没办法向他报仇泄愤了!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才迟迟没有对秦隶下手,不是碍于皇贵妃在,而是不知姻姻对这个人是否另有安排。
“人是保下了,只是幕后之人尚未查到。”
那几名刺客,有两个死于暗桩手中,还有两个见没有生路,便自尽了。
瞧着章程,多半是死士。
他方才有让初四和那名暗桩套过招,发现刺杀秦隶的刺客和十五那日刺杀姻姻的那批人用的是相同的招数。
但也仅此而已。
人全都死了,根本毫无线索。
可让萧琰感到意外的是,连千鹰卫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沈栖姻却说:“不必费心再查,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谁?”
“将军府二房的小姐,霍潇月。”
“她?!”萧琰显然没有想到。
“这个我稍后再向你解释。”说话间,沈栖姻转头看向牢房之内的秦隶,唇边忽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没想到,霍潇月手脚倒快。
看来那个劳什子“系统”有点东西。
她原想着,若是能借霍潇月的手除掉秦隶也没什么不好。
但兜兜转转,人既到了她手上,也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她顺应天意就是了。
萧琰低头看她:“我来?还是你亲自动手?”
“嗯……”
沈栖姻面露沉吟。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看他这处的刑具,真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