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们小姐,请了李大夫和他娘子一起来医治。”
看着管家那哆哆嗦嗦心虚的样子,孟老爷手也紧紧捏成拳头。
眼神里也闪过一抹阴霾,可又迅速回过神来。
手握着一杯热茶暖了片刻,这才微微点了头。
“将李大夫请进来。”
在外等待许久的李成蹊,见是管家亲自见他,也不免松了口气。
他一路忐忑的是,这孟老爷不见他。
若是这样,他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可显然这一步他赌对了,自己一个外男,又是大夫去了女儿家的闺房。
究竟所为何事,其实仔细想想,大着胆子也能想出来。
只希望这孟老爷是一个脑子清楚的,就如外界所言,明事理辩分别。
轻轻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李成蹊便捏着药方和开过的药踏进了书房。
一进去,一股好闻的檀香便扑鼻而来。
对方的书房中,大大小小全都是架子上,塞满的全都是诗书。
若是细闻,还有一股笔墨纸箱的味道。
右侧靠着窗子的位置,还有一张极大的木桌子。
上面光是上好的狼毫,就有五六支用笔托悬挂着。
这桌子正中间,则铺着一幅还未画完的游园图。
李成蹊只轻描了一眼,便迅速收回了视线。
瞧着这孟老爷坐在长椅上,手中捏着杯茶。
看向自己时,眼神虽是和善,可李成蹊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些犀利的。
不卑不亢的给对方行了礼后,这才将昨日的事情,如数告知。
“实在这是我等草民,不敢擅自决断,思来想去便只好向老爷通禀一声。”
原本精神大好的孟老爷在听完这话后,手一哆嗦。
茶水都荡在了手面上,疼的他倒吸了口气。
哆嗦着就将茶盏放回桌面,不动声色的擦干了手背的茶水。
脸色却阴沉的可怕,整个屋子气氛也是略有些僵持的。
直到孟老爷猛的呼出一口气,扶着椅子站起来。
带有威慑地紧盯着李成蹊,微微施压询问。
“李大夫可知祸从口出,此事事关一个姑娘家的名声,若是错一丁点,我女儿这名声可就毁在你手中了!”
可如此威胁李成蹊才不怕,说到底,他还是有些同情这孟老爷的。
本就只有这一儿一女,这儿子听闻也是一个二世祖。
整日里只知吃喝玩乐,也不晓得好好读书。
原本以为,知书达礼的女儿可以给他争个面子。
可哪想,未婚怀子,且极可能并非是和着太守之子苟合。
那究竟是谁,谁也不晓得,或许是路边的匹夫,亦或许是高高在上的世子。
可无论是谁,这事儿就是不光彩。
所以李成蹊是不害怕对方会恼羞成怒,将他一刀刺死。
除非整个孟家,都不要这份脸面了。
昨日,周伦可是替他亲自做的药。
这药有什么用,对方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
李成蹊就不相信不晓得,也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李成蹊虽是看不上,这些高门显户威逼利诱的说法。
可此刻,还是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满是纠结的抬头看了孟老爷一眼。
无声的叹息,摇头再次作揖。
“老爷明鉴,我家中也是有小妹的,更是知晓女子名声大于天,所以才敢铤而走险,令媛如今已有两个月身孕!”
在听到准确的答案,孟老爷牙都快要咬碎了。
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浑浑噩噩的坐到椅子上。
看向李成蹊时,却格外的疲惫。
两人僵持了许久,孟老爷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便伸手虚扶了李成蹊一番。
“好孩子,劳烦你今日过来,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