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辉的口供在十几个豪族家主手中传阅了一个遍,最后终于来到了孙丰的手中。
这份口供,详细描述了三名孙家死士的姓名、年龄、受训时常,以及各自的能力特长。
如何收买方大同麾下的办事小吏张小石,付了十两白银的订金,事成之后另付十两白银,以及帮助张家脱离齐王府管辖,并承诺给张家十亩上等良田。
此外,整个行刺计划,孙家先派人唆使码头工地上李、王两村村民械斗,吏员张小石负责把方大同带往东郊城外的偏僻小道,而孙家三名死士则埋伏在此……
孙丰的面色越来越难堪,猛的将纸掷于地上,悲愤的斥道:“殿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侄儿被县尉张大牛羁押在郡衙大牢严刑拷打,这份所谓的口供,定然是屈打成招,强行画押的,做不得数。”
这份口供,事无巨细,交代的非常详细,根本不可能是随意伪造的。
在场众豪族家主皆心知肚明,但此刻全都默不作声,因为他们各家与孙家利益纠葛在一起,事事都以孙家马首是瞻。
为了彰显齐王的公正,楚天麒没有出声,伸手示意方大同出列与之对线。
方大同冷笑道:“孙家主竟然还要在此狡辩,那便让张县尉把人犯孙辉带来当场对质,便能分辩出真假了。”
对此,楚天麒自然是当场应允了,挥手让人速速去办。
不一会儿,县尉张大牛亲自押解着双手绑缚在后背,戴着黑色头套的孙辉进入中殿大厅。
“殿下,方长史,人犯孙辉带到,”张大牛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拜见楚天麒。
楚天麒挥手示意张大牛起身,沉声喝问道:“张县尉,孙家主联合十几位家主联手问责,指控你无故羁押孙辉,小题大做,肆意拷问毒打,甚至屈打成招,你有何辩解?”
“殿下,此乃污蔑!”
张大牛拱手行礼道:“昨天夜里,卑职带队巡逻,行至东城区,被朱家家丁拦路呼喊救命并报官,这才进入天香园制止正在互相殴打的孙辉与朱子安。”
“朱子安认错态度良好,主动配合,然而孙辉等人态度极其恶劣,不仅当场辱骂王府与殿下,还公然拒捕,殴打城卫军卒,这才将之羁押收监在大牢。”
“一番审讯之后,这才得知孙辉居然牵涉方长史东城郊外遇刺一案。”
殿内一片寂静,众豪族家主的头低垂的更下了。
楚天麒面无表情说道:“事实证明,张县尉抓人,合法合规,并没有任何逾越之处,大家没有异议吧?”
看到在场众豪族家主纷纷点头,楚天麒当即说道:“现在人犯孙辉已经到场,孙家主若是还有疑虑,可以问询口供的真假了。”
孙丰看到侄子现身,顿时面色激动,想要走上前去被张大牛伸手拦住了。
“小辉,他们可有严刑拷打,逼迫你承认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侄子孙辉步伐稳健,衣服干净,没有血迹没有污秽,虽然戴着黑色头套有些诡异,但能自行走进大厅,想来头脑清醒,能听懂自己所说的意思。
孙丰心中窃喜,觉得侄子肯定能听懂自己话里的深意,让他当场翻供,拒不承认口供是自己亲口所说。
然而事与愿违,孙辉站在大厅中间,对伯父的话充耳不闻。
“好了,要寒暄的话,稍后你们再叙,”楚天麒摆手让大厅安静下来。
“孙辉,这份口供可是你亲口所说?口供上关于孙家派遣死士行刺方长史,可有半分虚假?”
楚天麒问完话后,站在孙辉身边的县尉张大牛,伸出宽厚的大手轻轻拍在孙辉的肩膀上,并说道:“孙辉,殿下问你话,好好回答。”
戴着黑色头套的孙辉,条件反射般赶紧回道:“口供所说句句属实,整个行刺方长史的计划由俺父亲制定,俺全程参与,胁迫收买吏员张小石,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