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只脚踏入京城,一股看不见的气宛如一道波纹一般荡开,坐在马车内的宛枷睁开了双眼,他清楚,国师已经知道他们的到来了。
先前那场刺杀,莫明澜等人有诸多猜测,但宛枷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派人来杀他们的绝对不可能是国师,却也没有参与他们讨论的想法,他早就明白了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定位。
他是来杀国师的,仅此而已。
“如此光明正大地闯入本座的阵中,你还是那个抛弃情人的你吗?”带着讥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马车骤然停下,所有人都惊吓地四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宛枷掀开马车的帘子,缓步走下:“我来了,你说个地方。”
“呵,说个地方?现在提要求的可不是你啊。”国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如今全京城的人的性命都在本座手上,应该投鼠忌器的人,是你!”
宛枷垂眸:“你入魔了。”他遥遥望向一个方向,“害人性命者,皆为魔。”
“说我是魔,你就不是了?”带着恶意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是谁,亲手将自己的小情人送向了死亡!”
宛枷不语,过了片刻方言:“你在拖延时间。”他神色平静,没有半分被激怒的模样,“你的伤还没好,是也不是?”
“……那又如何?”被点破了心中所想,那声音便破罐子破摔道,“你总是破不了我的阵法的。”
宛枷轻笑一声,姣好的容颜笑起来一如既往,但根本上却有什么变了:“我可是你师叔祖啊,你的阵法……如何会困得住我呢?”便听得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笼罩于京城之上的巨大阵法竟是裂开了一道口子,然后化为碎片飘散而去。
“你、你是如何发现那阵眼的?”那声音带着惊疑不定响起,似是没料到宛枷会这么快破了他的阵法。
宛枷只笑,没有回答,他确实没办法那么快找出阵眼,但他有系统,在对付国师这件事上,系统绝对会倾力帮助他。
而也是通过这,宛枷才发现系统背后的能力与意义,大得有些令人害怕。
“捉迷藏结束了,出来光明正大地打一场吧,也算是在天道面前……论一论我们的道了。”宛枷朗声道,还未待回应,便似是察觉了什么,向着一个方向而去,不再过问留在这里的人。
皇宫,炼丹房,一人身着红衣斜倚在一处软塌之上,望其面貌,竟是一青年模样,面容间却透着一股阴柔之气。
宛枷进来一看不由大惊,他能感受到面前此人正是国师,然而之前所见国师乃是一个中年男人,且容貌绝无此般柔媚。
宛枷皱眉,无往剑出鞘指向国师:“你是何人。”
“你不是猜到了吗?”国师轻笑,先前的凛然之气全然消失,处处透着怪异,“哦,是我这身子让你觉得奇怪了吧?”
宛枷不语,立于原地,没有动作。
“你可知,我天玄宗内,复活人的秘法共有三个。”
宛枷闻言一震,他望向国师,眼中透着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
国师却没有望他,只继续道:“前两个我花了数千年去试,都失败了,这是最后一个办法,却也是最没有退路的一个。”国师望着自己手,指甲修剪得刚好,那是很漂亮的一双手,“我试图扰乱天道运行,让这世界走向灭亡,为的,不过是再见他一面,可为何连这个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呢?”
宛枷望着他,眼中的温度降至最低:“因为你为了一己私欲,妄图献祭这整个世界无辜的人。”
“那又如何?像你们那样吗?为天下人,至死分别。”国师望向宛枷,眼中透着嘲弄,“一人持有记忆,一人没有,明明身在一起,却因为一份记忆而隔了数千年,两人之间,必有一死,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国师站起身来,向着宛枷一步步走近,凑到他耳边,宛枷的剑却下意识避开了他:“因为一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