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
如果担架上躺得只是一个普通病人,凤轻瑶当然没有错,错的反倒是他们血衣卫。
只是,怎么可能会变成普通病人,那明明就是孙思阳,人是被凤轻瑶劫走的,这担架上的人不是孙思阳,那孙思阳在哪里?
王处长再一次看向担架上的人,这一刻他自己也不那么确定了,大眼微眯,死死地盯着凤轻瑶,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哪怕是一丝的不安与心虚也好,可惜没有,凤轻瑶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他们抬上来的人。
难道担架上的人不是孙行?
一想到这个可能,王处长就全身发寒,现在的局面对他们血衣卫极其不利,不管那人是谁,他都只能咬牙说是孙思阳。
王处长一脸坚定道:“凤轻瑶,你别再狡辩了,这是什么病人,这明明就是逃犯孙思阳。”
还是那句话,血衣卫输不起,同样,凤轻瑶今天非要血衣卫输,哪怕血衣卫的头领,和她有交情,也无法让她改变这个决心。
“孙思阳?处长大人,你确定这人就是孙思阳吗?我都三天没有看到他了,如果这是孙思阳,又从我的府上抬出去,我何必吃力不讨好地来大理寺告状?处长大人你这是要指鹿为马,非逼我承认这是孙思阳,再给我扣一个劫走嫌犯的罪名吗?”
原本,凤轻瑶弄一个与孙思阳身形相像的人,只是为了整一下血衣卫,让他们拆开绷带,发现自己抓错人,然后懊恼、羞愧,却不想……这群猪冒进领功,居然看都不看一下,直接把人抬上公堂,真是自找羞辱。
没错,把人抬上公堂,当着她的面拆开绷带效果更好,可前提是这些人能保证,担架上的人是孙思阳,连什么人都没弄清楚,就想找她的茬,血衣卫活该倒霉。
听凤轻瑶这么说,王处长已经可以肯定,这人不是孙思阳,他整个人都蔫了:“你说什么?这人不是孙思阳?”
王处长这下终于明白凤轻瑶为何半丝不惧了,他们血衣卫这一次丢大脸了,王处长那张看似刚正不阿的脸陡然变色,瞬间面如死灰。
凤轻瑶很满意对方的变化,凉凉道:“当然不是,他只是我凤府的一个病人,之前一直由孙小神医医治,眼下三天都没有见到孙小神医,我亦无心医治,便将人送去玄医谷,请玄医谷谷主医治,大人应该明白,我凤府与玄医谷颇有交情,这等小事,谷主不会与我计较。”
这件事情中,凤轻瑶牵扯上的人不多,一个九皇叔,一个玄医谷谷主,
可这两人都是血衣卫轻易碰不到的人物,就算他们有心,也找不到人对证,而此言一出,玄医谷谷主再次入京也就名正言顺。
她凤轻瑶从不做没用的事,让人假扮孙思阳,引走血衣卫的注意力,当然是有用处的。
见血衣卫尤不死心,凤轻瑶也不多说,对佟珏道:“去,把这人脸上的绷带拆开,让处长大人看清楚,免得他又要把罪名往我身上扣。”
“是,小姐。”佟珏还是那么凄凄哀哀的样子,可只要把她那长长的刘海掀起来,就能看到她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
她原本还想不明白,小姐为何特意找一个和孙少爷有三分像的,原来是为了打血衣卫的脸,真解气。
想到这里,佟珏的动作也快了起来,三两下就将伤者脸上的绷带解开,伤者伤得不重,至少脸上没有任何伤。
“这人不是孙小神医。”
“果然不是,血衣卫越来越不着调了。”
“血衣卫太过分了,刚才随便找个小兵就来指证凤姑娘,现在又随便抬个人就说是孙小神医,幸亏我们都见过孙小神医,不然凤姑娘真是有口难言。”
……
担架上的人不仅脸上没伤,头上也没有伤,看着担架上陌生的少年,王处长那张脸已经黑了,气乎乎地道:“凤轻瑶,这人脸上没有伤,你为何要在他脸上缠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