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蕾本来想让赵梅和自己一起睡,好从她嘴里套一些话。
她觉得,赵梅心思还是比较单纯。
但是禾禾死活不肯和外公外婆一起睡,非要缠着妈妈。
关蕾也不喜欢禾禾睡她的床,怕弄脏了她的新床单。
最后,赵梅就带着禾禾,和她爸妈去正屋睡了。
本来已经很累了,但关蕾比较注重外表,每天晚上都会涂涂抹抹好半天。
她拧开擦脸的小瓶子,里面都见底了。
她叹了口气,从瓶子边缘刮了一点,抹在脸上,心里再次决定,明天一定要去顾家台找赵阳。
想到这儿,她又有点怨恨她妈,要不是她胡乱把要到的钱借人,那200块钱,怎么都能给她100吧。
一夜都睡得不怎么踏实,天快亮时,关蕾才迷迷糊糊睡着。
她是被一阵重重的敲门声吵醒的。
一定是那个禾禾又在调皮,她怨恨赵梅也不知道管一下。
她捂着头继续睡,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跳下床,一把拉开门。
“禾禾你干啥?”
她刚说完就愣住了。
门外站着的,不是禾禾,竟然是冯转霞。
她真是服了,这冯转琴和冯转霞,不亏是姐妹,就这么喜欢打扰别人睡觉吗?
“妈。”
冯转霞的脸就跟锅底一样,呵斥道:“你看看你洗的床单被套?昨天晚上天黑我没看清楚,刚才一看,跟没洗有啥区别?”
关蕾心里回道:“你给我洗的衣服不也是这样吗?”
但表面上,她还是低声说:“不是妈,我还是使劲搓了的,但洗衣粉只有那么一点,我也没办法呀。”
“洗衣粉,还不是全放在你自己的衣服上了。”
关蕾无语。
“你待会去买上一包洗衣粉,趁今天天气好,把这床单被套重新洗一下吧。”
关蕾差点喷血而亡。
洗肯定是不可能再洗的。
但这冯转霞太强势了,她感觉硬碰硬的话只有自己吃亏的份。
突然,她想到昨晚冯转霞好像说,今天,赵兰的媒人要来,便说:“妈,今天不是家里要来人吗?正屋的炕上,不铺上床单被套好像也不好看。”
冯转霞一想,好像也有道理,便说:“那下次再洗吧,你赶紧起来烧个汤,再给禾禾烧个荷包蛋。”
又是饭饭饭,关蕾真觉得烦烦烦,不知道这破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早知如此,她就不结婚了,待在自己家里多自在啊。
她急中生智:“今天没时间,妈,赵阳上次走的时候说工地上那做饭的女的今天有事,让我过去顶替一天。”
冯转霞狐疑地看了看她,说:“赵阳啥时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上次回来时说的。”
关蕾又说:“说是会给我发工钱,我上次去集市的时候,看到有一条牡丹花的头巾挺好看的,我还想给妈买回来呢。”
冯转霞的脸色果然好看了很多,语气也缓和了点,说:“行吧,那你去吧,今天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吧?”
“稍微有点点恶心,不过喝点水就好了。”
冯转霞就转身走了,也没说她去做个早饭,让关蕾吃了再去。
关蕾洗漱完毕,自己吃了点干馍就出了门。
顾家台。
关幼霜这几天过得很是惬意,每天除了带顾小云复习功课,其他时间两个人就在野外疯玩,抓麻雀呀,挖野菜啊,等等。
这天早晨,她正准备出门找几根棍子做木工,村头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那女人长得还挺漂亮的,披着大波浪卷发,衣着比较宽松,款式比较讲究。
反正,一看就是城里人。
但是她就跟生病了一样,脸色不是很好看。
等她慢慢走近,关幼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