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姓刁的藏银子的地方没?”
锦毛鼠小眼睛眯起来笑着道,“老爷,小的不仅在姓刁的书房找到暗室,还发现本账本。
这姓刁的仗着自己是度支司主官,掌天下租赋、物产、水陆道涂之利,岁计所出支调之权,居然把主意放在了火耗上。”
石仲魁眼睛一亮,大周虽然没有火耗归公的律法,但也明文规定了不能超过30%。
也就是说,官府收上来的碎银子需要铸成官银银锭时,江南10%到15%,偏远之地则允许3成的损耗。
所以一万税收,到了户部就只有7到9千两。
而这还没算上运银子的耗费。
古代铸炼技术不过关,还有碎银子本身成色不一,铸成官银时,是必然会有损耗的。
甚至因为江南富裕之地,私人铸造掺杂着其他金属,并且流通出来银锭太多。
一度出现过官府要是不加两、三成火耗,官府铸银锭就会赔钱的局面。
有些偏远县城,收火耗时,五成都有过。
当然,不管律法多严、多健全,肯定拦不住有心人。
老朱杀贪官如杀鸡,还不是有人要钱不要命。
石仲魁倒是想扳倒刁德兴这个硕鼠。
但想想自己只是翰林院修撰,即便只盯着刁德兴,而不管他身后的人。
最终也没好处,更升不了自己的官。
还不如留着他,当自己的踏脚石。
不过,这不妨碍他先让锦毛鼠把账本抄一份回来。
但在这之前,还得先搞定刁德兴,否则拿不到银子,别说疏通河道了,就是想去屯田司搞稻田养鱼都不可能。
不对,光有银子没粮食,也是个麻烦。
而且此时已经4月中旬,再拖下去北方的稻子都播种完了。
所以他此时心里最在意稻田养鱼,疏通河道的事,拖一个月应该没多大问题。
得了命令的锦毛鼠,一熘烟从顶梁上的跑了出去。
石仲魁喊来于顺,没多久石光珠就带着六七个健壮家仆,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见正堂里坐着绣衣卫的百户崔和忠,还有五个总旗,石光珠立马没了脾气。
客客气气的和崔和忠等人打了招呼,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等着石仲魁过来。
没多久,见到石仲魁后,崔和忠六人忙起身行礼道,“见过大人。”
石仲魁笑着点点头,坐在正堂主位上,盯着站起身,却不行礼的石光珠。
等崔和忠也看着他后,石光珠心里一发毛,这才反应了过来。
忙拱手行礼道,“见过大人。”
石仲魁这才吩咐起来。
得了命令的石光珠带着家仆,崔和忠等人却按照命令没带仆役和寻常小校、力士,一路来到承德门外一处宅子附近。
趁着石光珠吩咐家仆去买吃食。
一个总旗笑声对崔和忠问道,“大人,那位状元公让我等来这里候着,想要做什么?”
“闭嘴”,崔和忠瞪着说话的总旗,“大档头来之前就说过,今早宫里的夏内相在这位状元公面前吃了瘪,都只能笑脸相迎,明白了没?”
五个总旗顿时吓的脸色一白。
夏守忠一句话就能弄死自己等人,而崔和忠刚才那句话又表明石仲魁的圣卷正隆,即便是夏守忠都不敢得罪他。
这一等就等到了快宵禁时,石光珠、崔和忠等人快等的不耐烦时,宅院里忽然冒出火光。
锦毛鼠在刁德兴外室家中的柴房,放了一把火后,捏着嗓子,装出女人声音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正和外室在喝酒、吃葡萄的刁德兴,一听就推开怀里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