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之后,众人见他脸色还是和刚才一样只是微红,手却很稳的把酒杯放下,立马知道这家伙是真能喝。
可惜高永民不说话,在场的人也不好继续。
否则为了试探一个后生的酒量,去打高永民的脸,傻子才做。
这年代的杜康,早已经不是曹操时期的低度酒了。
自元代开始,烧酒就已经慢慢流行起来了,文人不会喝烧刀子,而二三十度的杜康,已经算是烈酒了。
“好酒量”,高永民这下确定了石仲魁的酒量后,也不想再继续下去。
既然此时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当然是各回各家,至于上衙门,今天是肯定不会再去。
送走十几个没子侄喝醉的客人,让石仲魁没想到的是,剩下的长辈,没一个愿意把自家后辈留下来。
稍微一想,石仲魁很快笑着摇摇头,毕竟都是书香门第或者官宦之家,不愿意子侄辈酒后出丑。
加上离家又都不远,所以即便是醉趴下了,也要让小厮扛回去。
这下装醉的贾琏就没法再装了,好在石仲魁在贾宝玉被人扶上马车时,见他露出祈求表情。
这才心里暗笑的对贾政行礼道,“世叔还请原谅则个。
小侄不为琏二哥和其他兄弟求情,毕竟我等都以成年,遇到好友酒到酣时醉酒也是常态,回家睡一觉就没事了。
但宝兄弟还小,又极有诗才,聊得兴起时小侄却忘了宝兄弟的年龄,以至于宝兄弟不得不陪着我等同饮,等发现时,宝兄弟已经醉了。
所以万请世叔莫要责罚宝兄弟。”
几个和贾政关系还不错的乡绅,也跟着劝道,“不错,不错,我等家中后辈都以成年,有错也是他等的过失,而且今日能和石贤侄相交,乃是好事,政公莫要苛责宝玉贤侄。”
贾政本来就喜欢石仲魁,又听他说贾宝玉有诗才,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加上被众人一劝,也不好跟对待家中几个门客一样板着脸,笑呵呵的拱手对众人说道,“诸公还请放心,宝玉能得石贤侄一句夸耀,政此刻心里只有高兴,甚至还有点忐忑。”
“哈哈,政公哪里话”,于洪高笑着道,“劣徒说宝玉贤侄有才,那肯定不会错的了。
毕竟说到诗词之道,我这个当师傅的也没伯谦强。”
贾政和众人打心里想反驳,可一想到那首‘一纸家书只为田,让他一丈又何妨’,又觉得别说于洪高了,即便在场的人加起来,诗词一道上也比不过这一句。
杨文钦忽然开口道,“今日我等相聚,不留诗词实在太可惜了,贤侄可有雅兴?”
众人一看就知道杨文钦虽然妥协,但心难免有怨念。
毕竟杨家被石仲魁一首诗写进县志,甚至士林无数笔记、趣谈文本中,搁谁身上也难免不甘。
至于缮国公府。
人家是武勋,被人骂就骂了,更别说缮国公府也没出丑,反而会因为一首诗,而被后世记住。
怎么算都是占便宜。
石仲魁心里首先想到是‘滚滚长江东逝水’,可念头刚出,就明白意境和场合不对。
而且高永民刚刚就劝过自己低调和谨慎,此时就做出这种名传千古的诗,那太愚蠢了。
忽然看到庄园外的草堆上一只白色带灰的公鸡,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神采奕奕一身白光。
心里不由一动,想到曾经看过的一幅画,还有画上的诗。装模作样的楞在原地思索起来,确定这诗虽然也不错,但比起临江仙,就差一大截了。
而且,这诗也没任何谋反和大志向的暗喻。
古人说某人有大志,差不多就和说他是反贼一个意思。
众人见他看向草堆和公鸡,顿时明白他这是有思路了。
“头上红冠不用裁,满身雪白走将来;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
贾政一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