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绮一个字哽在了喉咙,吐不出又咽不下,只瞪着一双大眼,恨不能把穆黎吞进肚里。
她早知道穆黎回来,不过一直没有时间碰面,没想到今日一见,她竟然与以前不同,居然会顶撞她?还会拿东西砸她?
“人家现在是父亲捧在手心里的棋子,小绮,你最好别得罪。”
对峙间,后方一个男声响起,满是不屑与鄙夷。
穆承叼着烟走下楼梯,一脸嫌弃地将穆黎从上而下地扫视一圈,“趁你现在还有点利用价值,好好享受被当做颗棋子的感觉吧,以后你连棋子都不如!”
这两兄妹可恶得很,穆黎不愿与他们有过多纠缠,决定回房间讨清净。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穆承忽然拿着烟头对准她的手背按下去!
火烧灼痛骤然袭来,穆黎甩手避开,可印记已经留下,鲜红的疤痕在白皙的手背上格外显眼,她没想到穆承竟敢对她下此狠手。
“哥,你……”就连穆绮都惊呆了,不想相信地问。
穆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还冲着穆黎的脸吐烟,看着穆黎被烟熏难受的表情十分得意,“父亲虽然看重她,但不代表她就可以踩在我们头上。”
“可是她手背上留下了疤痕。”
“又如何?只要留住她这张脸,她还能做棋子。六年前没注意,这回仔细一瞧,果然还有几分姿色,难怪蔺家大少能看上你。”穆承又是吸口烟,吐雾时目露凶光。
“但是你要搞清楚,棋子也好,蔺太太也罢,在穆家你不过是一个贱女人生的野种,连家佣都不如!我就是杀了你,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以为跟父亲挑拨离间能把我怎么样?别忘了,我是穆家的大少爷,穆家将来的继承人,可以没有你,但不能没有我!”
穆黎背靠着墙壁,紧抿着唇,不发一言听着穆承自以为是的说辞,且让他再得意一番,等车子明细查清,看他怎么办。
穆黎的沉默让穆承愈发得意,他对穆绮说:“丫头,她刚刚怎么欺负你的?告诉哥,哥给你讨回去!”
穆绮站着一动不动,双手垂在两侧,似在衡量。
穆承却已向破碎一地的瓷片看去,“她用那个砸你吗?”说着,他走过去捡起一块碎片,又折到穆黎跟前。
沉默不语的穆黎终于启唇,牙根紧咬地警告,“穆承,你如果把我怎么样了,你会后悔的。”
“你当我是吓大的?”穆承捏着瓷片凑到穆黎脸颊边,见她并不畏惧,嗤笑一声,“胆子大很多呀,竟然不怕?”
“有种你就划下去。”
“还吓唬我呢?”穆承冷笑,斜眼看向穆绮,“小绮,你来,这口怨气想怎么出就怎么出,哥替你担着!”
穆绮终究是胆小怕事的,一个劲儿摇头,像被点了穴,定在原地一动也不懂。
“怕什么?你真怕爸会把你怎么样?放心吧,你可是穆家小姐,她不过是颗棋子……”
穆黎懒得听他们兄妹俩废话连篇,在穆承对穆绮洗脑的时候,迈步走开了。
“你走什么?!”穆承后知后觉,在穆黎走了几步后,大步追上来,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回拖。
穆黎反手要挣脱,不料穆承拿着瓷片的手前来阻碍,将她双手钳住,争执之间,捏在指尖的瓷片从穆黎眼前划过,她本能侧脸避让,瓷片便紧挨着脸颊轮廓划了下去……
一抹红色霎时在眼前晕开,穆承松开了手,瓷片掉落在地,血滴也嗒嗒掉落在地,他愣住了。
“哥……”后方,穆绮惊慌地低喊。
穆承恍然,但见穆黎低埋着头,血从伤口往外冒,鲜红与惨白的对比
,直刺他的心脏,他讷讷地往后退步,“是、是、是你自己划上来的!”
丢下这句话,他慌张地拽着穆绮往外就跑,穆黎注视着他们的背影,鲜血的温热在脖间流传,她在权衡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