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吗?穆黎在谷文琛的讲述中,克制地往回忆里走。
如果案发地点当真是郊外的地下室,那确实没错,就是当初她被囚禁的地方。
可怎么会有两个人?
收起诸多好奇,她平静地问:“会不会是嫌犯撒谎?”
“怎么说?”
穆黎抿了抿唇,鼓起勇气说道:“我在门外听到你和刑侦队队长说的话,嫌犯已经把自己从整个案件中剥离出来了。如果真的有绑架,受害者逃离时,应该要挣脱绳索,为什么现场没有绳索?”
谷文琛默默地点头,很是赞同的样子,“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即便地下室再怎么潮湿阴冷,那个绳子也不至于被侵蚀到什么都不剩,更何况,嫌犯也说那是极粗的麻绳,直径约有三四十毫米。”
“会不会是根本就没有绑架?或者有了绑架,
也没有所谓的性-侵?他们绑了人,劫了财,但是在分赃的时候起了冲突?”穆黎小心翼翼地说,往偏离的方向引导。
她并不担心错误的引导会带来错误的判断,她人微言轻,所说的话不会被放在心上,却能提供一种干扰的想法。
干扰越多,案件越难,也会让他们花更多的精力去挖更多的秘密。
谷文琛没有说话,仔细地思考着。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传来,是那样的清朗不羁。
“快来说说,罪犯是不是抓到了?工作室是不是又要声名鹊起了?”
穆黎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白衬衫灰西裤的男子从办公椅里站起来,那男人眼角斜扬,透着一股浪子不羁的气息,薄唇亦是斜斜地扬着,坏笑挂在唇边。
这人……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碰面了。
浪子男人见到她
,唇角的笑僵几分,俊气的眉头微微蹙起,灼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寸不移地打量着她。
谷文琛见况,心下已然明了,这些都是容城家族圈子里的人,便一本正经地介绍道:“这是我新招的助理,姓穆。”
浪子男人的眼神却沉冷了几分,不消片刻,举步向穆黎走来,“穆小姐,你好,我是侯奕,见到你很高兴。”
穆黎看着他伸出来的手,迟疑几秒,还是起身与他握手,“你好。”
侯奕收回了手,转脸看向谷文琛,“你一早带着她去的警察局?”
谷文琛斯条慢理地坐回办公椅,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答非所问地说道:“案件没那么简单,你别急着公关宣扬,杀人案中还有一个绑架强-奸案。”
当着认识的人的面提起那件事,穆黎觉得有些晕眩,她低下头,努力不让自己的神
色被看到。
可侯奕早已将目光探向她,听闻谷文琛所说,也只是淡淡地扬了扬唇,说道:“既然这样,我还是等尘埃落地之后再过来吧。”
说罢,侯奕大步离去,经过穆黎身边,带起一阵风。
穆黎定定地站着,双手紧攥成拳,接着就听到谷文琛疲乏地声音,“你也出去吧,让前台带你到你办公桌,我休息一会儿。”
“好。”穆黎没有强留下来,自动退出了办公室。
……
侯奕到达梨花溪时,蔺瑾谦不无意外地在庭院桂树下翻阅经文,看着他怡然悠闲的模样,侯奕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宣泄不出。
罗赫还要上前通报蔺瑾谦有客人来,侯奕出手拦住了。
他调整了呼吸,让脚步走得平稳,拍着手称赞道:“大少这闲情雅致还真叫人不羡慕都难,即便是泰山崩于眼前,都能临
危不乱,佩服。”
蔺瑾谦听闻熟人到来,一贯冷清的表情难得柔和了几分,他把经文收起来,倾身主动为侯奕斟了一杯茶,“医院不忙吗?”
“医院忙就不能到来了?”侯奕嗤声,端起茶细细地品了一口,露出满足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