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一个人思考了许久。 他现在将期望值放在刘海岚身上,并不是要很靠谱。刘海岚夫妇,真的不见得能掌握搞死向斌的证据。 现代办桉,对证据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 向晓涵曾经和警察说过,她父亲把她送出了国,她又回来了。从法律上来说,这属于包庇罪,还构成了协助他人偷越国境。 可是,警察找了向斌,向斌不承认。而且,警察怎么查,也没查到向斌把女儿送出境的任何证据,所以,警察还是没办法拿向斌怎么样。 现在,刘海岚提供的证据,会不会也是无法查实的? 向斌他不搞什么命桉,他做的事基本上屁股擦得都很干净,尚强手里要想拿出来向斌犯罪的铁证,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且,陆令还有一个搞不懂的地方,明天需要想办法问问刘海岚,只不过,这个估计很难问出来,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陆令是能坐得住的,第二天上午,他先去问了焦护国。 和焦护国昨天打完交道,陆令很开心,现在又来了。 焦护国看到陆令,就头疼了。 “你头疼啥?你不是说朝闻道夕可死矣,这看到我不应该开心吗?认真点,抱着学习的态度。” “警官,您就别给我添堵了。”一晚上过去,焦护国的好胜心都没了。 “想了一晚上,你有没有想到,你现在这个境地,是谁害的你?”陆令问道。 “我自己,我愿赌服输。”焦护国摇了摇头,显然对真相都不是那么期待。 “真犟,行,不问你了。”陆令道,“看得出来,你有自己的选择。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不需要和我聊聊什么天吗?” “那你说,是谁害得我?”焦护国问道。 “你不是说是你自己?” “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听他们说,你也没有找律师,到时候只能给你安排一个法律援助的律师了。看得出来,你对这些事情已经看开了、无所谓了。相信我,我是最后一个,能帮你做点事情的人,有事可以跟我说。也许你觉得我是在套话或者骗你,但是你也只有这点希望了。” “没有。”焦护国摇了摇头。 “前几天我找上京的朋友,仔细地调查了一下你儿子。他现在在上京那边,变得比以前好了一些。你对他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 “没遗憾了,那就是你已经做了一点准备了。行,到时候,我专门盯着他查就是了。” “你在威胁我吗?” “没有,只是试探你。” “你说的倒是实话,”焦护国道,“我确实没给他留什么东西,留了也没法沟通,你想查随便查,我死之后,一切都与我无关。” “好,是你性格。你们这种人,都算是一代枭雄,不一般。” “我们这种?”焦护国笑了,“别试探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不是回答了吗?”陆令笑了。 “嗯?”焦护国看着陆令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显然他并不沮丧。 “行了,走了。对了,我刚刚有句话是错的。” “哪句?”焦护国没忍住问道。 “我说,最后一次问你有没有话跟我说,其实不是。你随时可以找管教,让他们找我,我随时会过来找你。” 说罢,陆令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