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不是他枕着不舒服,是我不想跟他这么亲近,我害怕,我也不知道害怕什么,就是很害怕。
荣少的肩膀碰到身边的经书,我忘了经书藏在抱枕下面,再想掩藏就晚了,荣少将《金刚经》拿起来,随意地翻动,口中念道:“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
陡然,他翻身坐起来,将经书搁在腿上,扭头打量我,微蹙眉,心思沉重地问:“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你对这些经书感兴趣……”
他想问什么,我等待着,又有点忐忑。忽然,他咬着嘴唇抿起来,似乎很纠结,应该是很纠结,所以他转换了想问的话,“你看得懂吗?这里面的,东西。”
“佛法,讲究的是一个悟性,每个人悟出的禅意都不一样,所以……”
“瞧你。”荣少歪着头睇我,嗤之以鼻,“说得好像你很懂。”
我注视着荣少的侧颜,他那凄迷的目光透着淡淡的忧郁,他想问,却不敢问,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我都替他心疼,可我,是罪魁祸首。
“没有人懂他,你也别想懂。”我怅然,他起身,将《金刚经》扔在了沙发上,与起先进门的眉飞色舞截然相反。
“荣少。”我双腿下了地,站起来,心一紧,身子晃动,对着荣少的背影,落落沮丧地说,“对不起。”
荣少沉默着,他如何想?抑或是不敢想,不愿想。
我能猜到,但我不愿意猜测,是因我不愿接受我一直伤害着一个无辜的男人。我怨恨外婆的安排,又不甘自己的妥协,是我,一开始就走错一步棋,这步棋,令荣少跟着我,忍受无爱的婚姻,忍受煎熬。
我良心不会痛吗?我痛,很难受,即便荣少不是我所爱的人,可我真的不想伤害他。爱情光临,不知所起,就像当初的自己,傻傻地,执着地,只想好好地爱着。
心一痛,又
变得清澈。看清楚这份情义,在荣少身上,有我自己的影子。
“小傻瓜,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不想笑的时候,笑起来是很难看的,就算这个人长得多好看,那笑起来的眉梢,褶皱一般的苦涩,会让人看到,他正在蹂躏自己的心。
“那我,我可以继续看经书吗?”我很少征求他的意见,我有点我行我素,甚至我会跟荣少对抗起来,仔细一想,戒尘推开我的时候,我是怎样的心情,那荣少,亦然如此。
“多看书,有益身心。”荣少一笑泯醋意,这杯醋,他必须得喝下去,如果是琛哥,他还能想办法解恨,可惜,他现在找不到办法消化。
好心情就是这样毁掉,一瞬间,世界崩塌。
所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荣少在生意场已然摩拳擦掌。好在这个开门红也还靠谱,关键是从荣诗妍手中抢过来,哪怕是一分钱的生意,也都显得十分的光荣。
“荣少呢?”说好的家庭聚会,荣诗妍找各种理由缺席,饭后,她怒气冲冲地跑回荣庄,巧的是,荣少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让她扑个空。
“诗妍,你不是说,你要出差吗?”三太本来是搬去酒店住下,可是家庭聚会,她不敢缺席,主要也是想了解荣庄的近况,知道戒尘要回古寺做住持,她假仁假义地来道贺,顺便跟二太见了个面。
“妈,荣少呢?”荣诗妍坐在沙发上,二郎腿的坐姿,说话也很不客气。
我跟随二太下了楼,见到荣诗妍这副模样,本以为二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今时的二太,一反常态地火上浇油,“恐怕是顾总把他拉出去喝酒了,你这小侄子,好不容易独挡一面,当然要拿出一百二十个心,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他大姑姑的栽培。”
“二太,你这话什么意思。笑话我?”荣诗妍白一眼,双手抱臂,冷厉笑,“二太这辈子耗在站队中摇摆不定,最后一搏,你打算站哪里?我奉劝你,最好
是擦干净双眼,找对人依靠,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