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如问个明白。
很显然,戒尘被我突如其来的激动怔住,过后,他心平气和地道来:“冬冬施主的心中有放不下的情执。爱欲之人,犹如执炬,行于逆风,必有烧手之患。施主要知道,万法皆生,皆系缘分。缘起即灭,缘生已空。若是能够勘破放下,便得自在。”
“好一个勘破放下,便得自在。”我似有冷笑一声,豁出去反问,“戒尘师父说得如此轻松,不知是不是尝过情/欲之苦?”
戒尘心神一定,拨动念珠,冷言回道:“阿弥陀佛,贫僧一心修佛,从不沾染情爱之事。”
“既然戒尘并不了解这种痛苦,你又凭什么如此风轻云淡地安慰我?”我大概是被自己的心搅得一团乱麻,说完就后悔,还不知死活地解释,“对不起,我冒犯了戒尘师父,是我不对,是我自寻苦路,偏偏就对一个没有凡心的人动了念头,我才活该,是自己活该有此一劫。”
说完,我赶紧起身,我怕我又一个头脑发热,说了不该说的话,明明是最后一面,别在最后留下令人讨厌的一面。
“施主一念之间,明心见性,何不尝试将这六字留在心中?”
“戒尘师父,我会记住这六字,也许我会放下,也会自在。”我转身之前,动情一笑,淡淡地说,“可是,我还想说,情爱是人的本性,它的妙处远比这六字更加深远,可惜的是,戒尘师父此生不会明白。”
我几乎落荒而逃
,踏出半步关上门,背靠门外,紧绷的全身陡然疲软,泪珠不知控制,默默淌下几行。
“再见,再也不要见。”我捂着嘴,哽咽道别后离开了落梵居。
这两天的荣庄吵吵闹闹,我想,以后的荣庄也不会太平了。没有了荣爷爷坐镇,这三国鼎立的局面早晚要打破,这不,荣爷爷尸骨未寒,有人便迫不及待地乱了规矩。
三太开始往荣庄添置衣物,应该是不打算再搬出去,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在三太身上我就能看到这句俗语的意义。至于四太,听说是被二太强留在荣庄,如今二太没有荣爷爷这棵大树庇佑,只能抱团四太,两人联手才能抗衡气焰嚣张的三太。
“女大不中留,果然还是老话说得对。”外婆又来攻击我的心理防线,我主意已定,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做,我都毅然决定搬出荣庄。
“你自己也说了,荣庄的事情,我最好不要插手。”我将柜子里的衣服塞进行李箱。
“可是你和荣少之间……”
“既然荣爷爷已去世,那么你们之间的约定也就消失,什么指腹为婚,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欺骗人的玩意儿,恕难从命。”我蹲下来,努力压住行李箱。
“老爷子留了股份给你,其实就是想你替他好好地看住荣少,你也看到了,荣少在荣庄寸步难行,如果你不留下来帮他,他一个人会走得很辛苦。”
“不是还有你吗?”我抬起头,瞪着外婆,“荣爷爷留下的股份是给你的,又不是给我,他留给你,就是想你来帮扶一下荣少,不要总是扯上我,为了顾念外婆的情分,我忍了两年,这几年,我生怕自己爱上别人,这种精神折磨,我受够了。”
“你的意思是说,外婆委屈了你?”外婆一
屁股坐在床尾,唉声啜泣,“你走吧,离开也好,你说的对,欠人家的应该是我自己还,我怎么能堵上你的幸福,是我错了,可你始终都是我的外孙女,你和萌萌都是我这辈子最心疼的人,以后你不在外婆身边,要记得跟外婆联系,听到你的声音,我也满足。”
“外婆,我……”我放下行李箱,差点吐露心声,我决定离开,除了想要反抗外婆之外,更重要是想将心里的那个人拔掉,趁着自己还能控制的时候,早点解脱,我害怕继续留在荣庄的话,我会越陷越深,我了解自己,陷进去之后必定万劫不复。
思及此,我心一颤,又赶紧握住行李箱,鞠躬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