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又稀稀落落的飘起了小雪,慕初意很早就乘坐马车离开了。
早上丞相夫人身边的翠竹来了,说是夫人说下雪要不就等几天去。
慕初意还是选择出门。
年前没有几天了,今日不去,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
都已经三年没有去祭拜父母了,她也想去看看父母。
她有很多话想要跟爹娘说。
只可惜,现在只能在心里说了。
今日的雪很小,并不影响出行。
外面寒风瑟瑟,却穿不透马车的车厢。
慕初意爹娘的坟在城外十五里的落霞山附近,牌位供奉在落霞寺,丞相还给他们点了长明灯。
这三年慕初意虽然没来,可丞相夫人却每年都让人来添香油钱,她爹娘的长明灯还亮着。
慕初意坐跪在坟前烧着纸钱,满心的委屈无法宣之于口,眼泪在眼睛里滚动许久,却始终没有落下。
她时常在想,若是当初她的父母没有因救丞相而死,她也是个有爹娘疼爱的孩子。
她的父亲虽然是乞儿出身,可死前却也官居四品武将,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用手拂去墓碑上厚厚的落雪,慕初意的眼泪最终还是没忍住落在了墓碑上。
她想违心的跟他们说她过得很好,让他们在地下放心。
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心里苦笑,发不出声音也挺好,不用说那些违心的话。
慕初意在坟前待的太久了,雪下的也越来越大了,她的肩头和头顶都落了不少的雪。
清荷过来拍掉她肩头和头顶的雪花,轻声提醒,“小姐,我们差不多该回了,您不是还要去落霞寺给夫人求平安符吗?”
慕初意点头,有些不舍的盯着墓碑又看了会,才带着清荷转身离开。
之前三年没来是迫不得已,以后留在京都,便可以常来看他们了。
今日雪下的并不大,不需要担心积雪回不去。
慕初意带着清荷去了落霞寺,去给爹娘的长明灯添了油,排位上了香,便去了前殿给丞相夫人求平安符了。
走到前殿正准备上香磕头,忽而听到耳边传来略微刻薄的女声,“这不是相府大公子不要了的未婚妻嘛,怎么,刚被退了婚,就来落霞寺求姻缘?”
慕初意侧眸看过去,看到了张熟悉的脸。
是定远侯大小姐安容妤。
三年不见,安容妤出落得亭亭玉立,华贵大气,满身珠翠,脸上依旧是贵族千金的傲气。
安容妤与安柏虽是一母同胞,可是性情却大不相同。
以往她对慕初意还算和善,只是今日看慕初意的眼神带着鄙夷,刚才说的话也满是讥讽。
要不是她这眼底鄙夷的神色,慕初意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她无法回应,只是微微蹙眉看着安容妤。
当初安容妤与她也算是好友,回来后,安容妤又对她施予过善意。
可安容妤方才对她说的那些话又充满了恶意,不像是会对她表达善意的人会说的。
安容妤看着她轻嗤了声,鄙夷的话再次从口中说出,“哦,我忘了,你坏事做多变成了哑巴。就你这样的哑巴,竟然还妄想肖想我大哥,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你也配!”
她的话让慕初意蹙起了眉,想要解释,却无法解释。
看出她的窘迫,清荷把慕初意护在身后,做了她的嘴巴,“安小姐说的什么话?为何要这般说我家小姐。还有,我家小姐何时肖想安世子了,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没有妄想攀上我大哥,为何给我大哥绣荷包?”
安容妤撇着嘴,满脸嫌恶的看着慕初意,挽住身旁的女子,“我大哥跟我大嫂感情好得很,你不要脸的妄想插上一脚,真是不知廉耻。”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她几句话就给慕初意定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