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感慨道。
不论是身材、肤色女子都属于一流,即便半遮面也能猜想到那绝世的容颜。
林平给李明轩使了个眼色,这厮替虫娘搬来一个高凳,虫娘会意的看了林平一眼,然后倩影轻移,踝部交叉而坐,尽显熟女的姿态。
不多时,林平点了点头,虫娘则是把琵琶竖于膝上,纤纤玉指在丝弦上开始拨弄。
转轴拨弦三两声,曲调未成先有情。
林平双目微闭,目空一切,全身心的投入到这清脆婉转的声音之中。
这一曲既不是《霓裳》也不是《六幺》,低沉的声音有些悲戚。
祝小吉等人早已被虫娘的姿色迷得神魂颠倒,如今又听到这首曲子,简直无力挣脱,俱是痴呆的站着,任凭口水流落地上。
“姑娘的曲调清脆如小溪叮当,浑厚如隔窗闷雷,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缓如绵绵细雨,激烈如金戈铁马,委婉如新房戏语。可是为何没有曲词?”
林平听到一半的时候开始打断。
这倒并非心疼那五百两银子,而是觉得虫娘的心中似乎有悲戚的故事,毕竟对方若没那段故事的话,林平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花费五百两银子。
“公子当真想听这曲词?”
虫娘抬了抬美眸,疑惑的看着林平,颇有一种高山流水逆知音的感觉。
这首曲子虫娘从未弹过,也不想在那些达官贵人面前卖弄,若不是林平那清澈的眼眸绝不会拿出来。
“洗耳恭听!”
林平双手抱拳态度尤为恭敬,根本不是一名公子应该在妓女面前应有的表现。
虫娘微微一怔,似透非透的面纱下面弯出一条月牙,然后低了眸子重新把精力用在琵琶上面。
这一次曲调变得更加深邃,似是要为后面的曲词渲染,须臾,那藏在面纱后面的樱桃小口轻合轻张,柔情唱道“雅欢幽会,良辰可惜虚抛掷。每追念、狂踪旧迹。长祗恁、愁闷朝夕。凭谁去、花衢觅。细说此中端的。道向我、转觉厌厌,役梦劳魂苦相忆。”
祝小吉等人自然不识此曲意境,纯粹的被虫娘甜美的声音所陶醉。
林平心中一紧,脑海中浮现出诸多画卷,险些不争气的落泪。
听到这低沉忧伤的琵琶声,柔情似水的女子声,清风楼内的文人墨客簇拥而来。
虫娘似是进了自己的意境,也不管周围环境的嘈杂,继续唱道:“须知最有,风前月下,心事始终难得。但愿我、虫虫心下,把人看待,长似初相识。况渐逢春色。便是有,举场消息。待这回、好好怜伊,更不轻离拆。”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旋一声如裂帛,东窗西楼皆无言,唯见虫娘琵琶白。
附庸风雅的达官贵人听曲,学识渊博的文人墨客听词。
曲罢、声停,整个清风楼都安静下来,似是没人敢打破这曼妙的幽静。
“好一个长似初相识,不愧是柳永的大作!”
林平激动的拍着双手,不停的赞叹。
众人皆是一怔,且不说他们没听过这首曲词,更不知柳永为何人。
就连虫娘也是美眸上挑,似是有些愤怒的辩驳道:“此曲乃柳三变公子所作,并非什么柳永公子!”
这声娇嗔倒是让林平摸不着头脑,须臾之后才恍然大悟。
柳永原名柳三变,后来自己改的名字,想必此时尚未更改。
从虫娘的语气中,林平得到两个有用的消息,其一,柳永此人确实存在,其二,柳永必定已经跟虫娘有了不寻常的关系。
“柳三变?哈哈……就是那个整日混迹风月场所的穷举人?”
周围一名男子突然发笑,自然是听说过柳三变这个名字。
何为举人?
只有通过乡试之后才叫做举人,在这个重视人才的社会地位是极高的,甚至有秀才不跪县令,举人不跪府尹的说法。
既然柳三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