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岑舒玉早已经学会如何收敛和控制自己的眼泪,哪怕储行声色俱厉地质问她,她依然一口咬定刚才的回答。
“储少信与不信都不在我关心的范围,乐乐就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如果非要追究他的父亲是谁,不过就是一个提供精子的男人罢了。”
俩人心知肚明那孩子和储行有没有血缘关系,她的话无异于二次激怒他。
“舒玉,你这么对我,不公平。”
储行红着眼眶,因为坐着轮椅,他始终要微仰着头才能看到舒玉那双不屈的眼睛。
俩人之间气氛焦灼,舒玉不想让,冷哼一声,眼神多在他身上停留一会儿也不肯。
“公平?储少跟我说这两个字是不是太可笑了一点,当年是你亲口说和我没关系,你的父亲,你的家人,让我出尽了丑,当时我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求你的,你忘了吗?你,储行,最没资格说公平二字!”
她咬牙切齿,当年的痛楚在她身上蔓延,那时候她全然不理解一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竟然会转脸不认人!
储行当时是继承储家的不二人选,储父极其抗拒他娶个毫无背景、毫无助力的女人进家门,他明明说过不会改变心意,可回了趟储家,第二天就派人来和她提分手,她一开始不信,找上门去,得到的竟是无情的抛弃。
也是那时候,身体和心里的双重创伤,让舒玉差点没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提起当年事,储行何尝不是心如刀割,他牙关咬紧,手指紧了又松。
“对不起,当时不是我的本意……”
“那什么才是你的本意?现在当面和我抢孩子是你的本意?为了报复我牵连正远集团是你的本意?”
“我……”
舒玉的嘴毫不饶人,储行的理智几近崩溃,在她面前,他果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过他垂眸想想,时机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告诉她当年的真实情况……
“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你知道催眠吗?”
他不由得收紧手,如果消息没错的话,她已经知道她自己被催眠过,现在跟她说这件事,可能她更容易接受一点。
然而,话音刚落,一杯冷冷的没喝的水直接泼在他脸上,舒玉就差破口大骂。
她讽笑一声:“你不说这事我差点忘了,利用姜蕊对我催眠,套取项目机密,手段卑劣!只泼你一杯水,太便宜你了!”
水珠从发端低下,储行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泼自己,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舒玉……”
“别叫我的名字,我嫌恶心!你的解释对我来说一点不重要,因为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是无法磨灭的。”
他说出催眠两字时她便猜到当年可能他也经历了类似的遭遇,以至于短暂忘记了她,可现在他好好的,说明他早就挣脱出来,那她在国外的这几年他又干什么去了。
更不要说在她回国后他多次设陷阻拦,这样的男人,不过如此。
“你的伤害无法磨灭,我向你道歉,可是这几年我又何尝不是饱受折磨。”
储行咬紧牙,手上沾了水,放在腿上,盖在腿上的毯子也因此洇湿。
“谁造成今天的局面你应该找谁,跟我何干?又跟正远集团何干!”
有时候拎的太清也不是好事,储行自嘲地笑笑,软硬不吃,他着实拿她没有办法了。
“储家已经被我弄得分崩离析了,这还不够吗?你还要我怎么做才愿意回到我身边?”
“别跟我来这套,催眠术并非无解,你自己心里清楚,为什么那么容易中招而不自知,你当时对我和孩子也是有过犹豫的,不是吗?”
舒玉句句往她心上扎,储行知道自己玩砸了,本以为让她经历一次催眠她便会了解自己当年的苦衷,可她清醒得过分,过分到不给他留一丝余地。
“我是人,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