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转移话题。”关妤突然反应过来,“沈沉离,你怎么在这里?”
目光又落在他一瘸一拐的腿上,眼睛危险地眯了眯,“你不会是又打算来找知景,然后发现自己进不去,就变态到打算翻墙,最后掉下来摔断了腿吧?”
沈沉离惊叹:果然专业,他还以为这种巧妙的主意只有他一个人能想到。
“不愧是夫人,猜得……”顾特助察觉到关妤陡然凌厉的眼神,话风急急一转,“完全不对,嗯,猜得完全不对。”
“是吗?那怎么会把腿给摔断了?”
“其实,”顾特助眼珠子转了转,“是他太想容小姐了,我知道夫人不同意他来,所以推他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把他推进沟里了,就是我刚才摔下去的那条沟,夫人你也知道沈总平日里干的都是一些遭天谴的事,就不小心把脚摔瘸了。
本来不想麻烦夫人和季总的,但是太晚了实在叫不到车去镇上看医生,就想起了今天白天我们向村里人租借的车。”
“真的?”关妤半信半疑。
“真的。”顾特助信誓旦旦。
“那你发个誓,要是事情不是你说的这样,你今年都刮彩票中不了大奖。”
顾特助:“……”
面对猎豹一般的女人步步紧逼,他艰难开口,一句一段:“要是事情不是……我说的这样……我今年刮彩票……一次都中不了……大奖。”
“看来是真的。”关妤拍拍季锦洲的肩膀,“你去拿钥匙,我们顺便去看看容奶奶。”
季锦洲点头,关了电视,起身去柜子拿钥匙。
“我去上个厕所。”关妤也起身。
“谢谢你啊顾特助。”沈沉离道谢,“你人还真挺善良的。”
不见顾特助回答,沈沉离不明所以地转头一看,“你哭了?”
顾特助含泪抹了一把眼底,擤了把鼻涕随手擦他衣服上,“我不管,你得赔我大奖呜呜呜……”
“不就是彩票中不了奖吗?”沈沉离深深不解,“就算是没发誓,你也不一定会中奖吧?”
“你们这些资本家当然不懂这个毒誓有多么残忍。”顾特助痛彻心扉,比找不到女朋友还痛,“上了一周班,好不容易可以和朋友出去逛街,再刮张彩票作为生活的盼头,现在我这一年的盼头都没了!想想都让人去死。”
“……”
等到关妤出来,就看到顾特助眼眶红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郁闷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顾筠,怎么还哭了?”
顾筠擦着眼泪摇头,“只是聊到一些让人伤感的话题。”
关妤的眼神有些奇怪,季锦洲勾着车钥匙出来,诧异地顿住,“这怎么还哭了。”
关妤指着两人淡定:“他们在互诉衷肠。”
沈沉离:“……”这个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季锦洲了然:“这么情到浓时啊。”
沈沉离:“……”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走了。”季锦洲带队开门,顾特助扶着沈沉离,关妤在后面跟着关灯关门,一行人在悄然无声的半夜出发前往镇上医院。
大概一小时的车程,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里,顾特助又搀着沈沉离出来,挂号面诊,拍片再面诊。
镇上的医疗水平跟不上,但好在沈沉离受的伤并不严重,好好躺在病床上休息几天就可以康复。
顾特助拿着病历本满医院跑,季锦洲和关妤向护士确认了容阿婆住的病房位置,来看了一眼,容知景请的护工很负责,半夜还在给阿婆掖被子。
凌晨五六点,医院空位短缺,沈沉离被安排在容阿婆的隔壁床。
早上七点,隔壁床的容阿婆准时醒来,看到病房里多了这么多人,有些奇怪:“你们是谁啊?”
“阿婆,我们是知景的朋友。”关妤介绍自己,“我是关妤,他是季锦洲,顾筠,沈沉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