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来的时候,偏厅内陆陆续续到齐了人。
听服务生说他们突然离席,回来的时候季锦洲脸上就挂了彩,众人的目光惊犹,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难道是这位季少奶奶,刚才突然看季大少不爽,揪出去打了一顿?”
听见围绕着她家暴话题展开的窃窃私语,关妤脸一黑——
到底是谁会突然看自己老公不爽,然后拉出去揍一顿啊!也太突然了吧!
她又不是有躁郁症!
关妤怨怼地怒瞪一眼季锦洲,收获了对方无辜的一记眼神。
“都怪你,现在我在他们的眼里,都是一言不合就拖人出去打的,你满意了吧?”
“这样……不好吗?”季锦洲眨眨眼。
这样大家就都不敢欺负她了。
关妤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啊!
上次家宴还有人来找她吵架,这次别说主动挑衅了,他们对上她的视线都会直接慌张错开。
爽!
夏舒徽慌慌张张地绕开人群冲过来,留下岁月痕迹仍不减芳华的脸上满是惊怒,“洲儿,你的脸……”
季锦洲别扭地扭开脸,错开她的关心的触碰,“我自己磕的。”
季天磊是君悦阁背后的老板这件事,只有他父亲和他知道,也只有两人和他保持联系。
夏舒徽显然不相信,“磕的?磕的怎么会磕成这样!是谁打的你?”
她的话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句,且怀疑人物只有一个——
旁边满脸无所谓的关妤。
关妤受到眼神注视,顺着这道炽热视线瞪了回去,“顺手的事。”
“关妤你……”
夏舒徽哪能见儿子被打还咽下这口气,柳眉一竖就要发难,不料她刚张口,她的儿子就将手搭她肩上,自然下垂的眼睑满是闲散,他懒懒掀眸:
“不用为我主持公道,我是自愿的。”
“你……”夏舒徽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她儿子怎么长成了个恋爱脑?
完全遗传了她。
季锦洲简单一点头算作打过招呼,半揽着关妤回到自己的位置。
“姐姐,我坐你旁边哦。”她右手边的季不竺朝她招手。
“姐姐,我在姐夫这里!”季柏棠从季锦洲的身后蹭地冒出来。
一边有只嘴毒的小麻雀也就算了,另一边还有只嘴碎的小麻雀。
吵得她脑袋快要爆炸了。
宁渊挣脱了父亲的桎梏,从他手臂下钻出来,小跑到了两人面前。
他小脸严肃板着,义正词严中又有几分期待,“我可以和你们坐一起吗?”
“问你妈去。”关妤头回也不回。
“去和顾叔叔坐。”季锦洲将他往顾特助的方向推了一把。
顾特助心疼地把蔫蔫的孩子搂紧自己的怀里:不管事的爸,懦弱的妈,还有破碎的他。
真惨啊。
“季二少和三少来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门应声被推开。
季兴德左手边站着季灵衡和裴梨,右手边站着厉霆南和姜苏安,好不其乐融融,就是夏舒徽的脸都陡然一冷。
“爸,我扶您。”裴梨的态度可谓面面俱到,姿态不卑不亢,从容大方,不仅对人亲切温和,还很孝顺。
“季老爷好有福气,儿子媳妇都这么孝顺陪伴在身边,以后可有得享福了。”有人笑言。
季兴德笑得见牙不见眼,“承蒙各位吉言啊。”
他们是其乐融融了,就是角落里的季锦洲和关妤被投来同情的数眼,人家阖家团圆,他们正统大房却在角落里长草。
投去视线的人却发现,这对夫妇跟没事人一样,坐着就开炫,毫不在意和他们有关的人事和眼神。
季锦洲:“吃鱼干嘛。”
“我没吃啊。”
季锦洲冷静控诉:“我问你吃鱼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