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江冬听这老者谈吐超凡诡异,一时亦觉得新鲜好玩,就由着他赊给他二斤茶叶,并以此赌个心诚意气,看他说话算不算数,过了今日明日不还就是赖了,到时再作延迟我便也好说他,看他怎么辩论。老者拎着茶叶在手,一不留名姓,二不留地址。他不告知,冯江冬也不盘问,两人私下里都纳闷,咋地做一次怪异的买卖,一个不说,一个不问。一个不给,一个不要。好蹊跷唉。冯江冬就是愿搭上这二斤茶叶也要摸一摸这老者的来路足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就想探知个眉目究竟。当然这是他与老者的秘密,是谁也不能透露的。早上冯江冬随便在街对面的包子铺吃了几个肉包子,喝了一碗小米稀饭。中午,冯佑波伙同着堂哥冯佑和来找冯江冬商议与何家订婚事宜,冯江冬在对面街盛隆饭店要了四个菜一瓶酒,为了方便啦呱就在家里坐了。冯佑和本来不愿管问此等性情之事,怎奈冯佑波一趟又一趟的相请,一来是本家兄弟,遇事理应参谋拿个主意。二来西王庄的何季成与自己多年有交,虽算不上知己,但知近的话还能说得进去。估计冯佑波的用意即在于此,孩子的婚姻大事,持重点是对的。冯佑和对冯江冬与何玉香的事稍有耳闻,这也是在街头巷尾偶尔听到的,真的假的自己也没在意。直到此刻与冯江冬爷俩同桌同坐同饮时,才由心的感受到,冯佑波竟如此的看重这媒亲事。酒饭间,悦来香茶室半掩着门,才下三盅,房间里已是散满了酒气。冯佑和面带酒色,伸筷子满夹了大肥肉片子,溜着菜汁就伸出舌头吃进嘴里,满口的肉片子仅嚼一两下,清洌洌的油水滴子就顺着嘴角流趟下来,当一股子滴在裤腿上时,冯佑和觉察得到了,就满把抹了抹嘴叫了声;好香好香。说罢又夹了一筷送进嘴里。冯江冬见堂大爷爱吃,就倒换碗碟,将这大碗红烧肉推至他面前,使面带殷勤地笑着说;堂大爷,你爱这囗你受用,慢慢来,吃完了咱还有,今个就图个酒足饭饱心高兴。冯佑波急忙摸烟给冯佑和递上,说;唉,我说大哥,你尽着量来,我儿这江冬冬顶媒的喜事,咱就得韵味十足,今个不急,明个再来,咱哥俩没事就唠嗑。冯佑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听冯佑波有言外之意,就大手一摆唉了声说;哪里哪里,我说我来就是我就得来,懂了吧?什么是我就得来?冯佑和瞪着腥红的眼睛将酒杯一端一比示说;这就是我就得来。你你爷儿俩比我明白,我知道我该说……该说……这媒能成,小江冬——我的乖孩子,堂大爷知道你咋想的,你做何季成女婿,以我说就是你小子福份,你可知那家子人,过日子上那个紧,对人心良那个善。我的乖乖你小子算有眼力。给我实说你看上了哪一个了,何季成可有两闺女,双胞胎的一对俏模样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