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阮星澜到时,大靖人刚刚偷袭结束。
当时南陈士兵死伤不少,阮万钧受伤。
关口内将领们颇有些慌乱,士兵也军心不稳。
那样的时候,阮星澜便是拿着阮嘉和阮江月的亲笔举荐信,李冲原也没空多搭理他。
而且阮嘉信中对阮星澜和阮江月相互喜欢之事写的十分委婉,只说阮江月“非常欣赏”阮星澜。
李冲原就是武人,没那么细腻的心思,加之担心阮万钧的伤势和战局,哪会仔细去揣摩那些语句的深意?
至于阮江月说他肖似永安王的事情……
李冲见过永安王是如何天纵奇才,龙章凤姿的人物,看着阮星澜上了年纪胡子拉碴的模样,实在和永安王毫无关系。
便更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他看了信之后直接吩咐给阮星澜安排个住处便罢,都没怎么管他。
然而阮星澜与阮江月情意相通,如为一体。
阮江月是北境宣威将军,他如今既到此处,此处还有这么大的变故,阮星澜怎么可能安安稳稳待在营中,凡事不管?
不便明着插手,便进行暗中探寻。
“索性暗中探寻总也算做了一点事情,如今给大将军解毒的药已经配好了,正要找机会给他用,你就到了。”
阮星澜笑着告诉阮江月这个好消息。
阮江月双眸微瞪,拖拉着屁股下的圆凳朝阮星澜身边挪了许多问道:“你已经配好解药了?”
阮星澜点头。
阮江月瞬时间眉眼都亮了。
她无比惊喜地抓握住他的手,“这才几日,你暗中探查却已经搞清楚父亲中的毒,还已经配好了解药……你也太厉害了吧!”
“还好。”
阮星澜谦虚回应,眸光温暖带笑。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不怎么在乎别人夸赞他厉不厉害的。
但阮江月眉眼生花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却也难以自控地浮起几分得意来,反手将阮江月的手牵住。
不过想起其余一些事情,阮星澜眸中笑意又很快收敛,他说:“对了,有一件事情十分蹊跷。”
“什么?”
“还是大将军中毒之事……大将军回来当夜,我便在夜半去过他的营房查看伤口,当时他只是受伤,不曾中毒。
可第二日我却窥听到医官说他中毒昏迷不醒,夜间我便又去了一趟,他果然中毒了。”
“这样吗?也就是说关内有人乘着我父亲重伤给我父亲下了毒?
这青阳关内,能在我父亲重伤的时候接触到他,还有机会下手,又不被别人察觉的人只有一类。”
阮江月眸中锐光闪动,缓慢开口:“医官。”
“不错。”
阮星澜点头:“大将军受伤之后李副将便封锁了消息,并且不曾让营中其余将领探视过。”
阮万钧能接触到的人只有李冲和军中医官。
李冲是阮万钧的心腹,不可能对阮万钧下毒手,那便只剩下医官了。
营中医官人数不多,阮江月都是认识的。
而阮万钧是威北大将军身份极其要紧,医官之中够资格为阮万钧看伤的,只有那么两个。
今日阮江月见到的是年老的蒋大夫,在军中起码有二十多年了,资历很老,自己两个儿子都在军医帐内。
也算是跟着阮万钧多年的老人。
还有一个叫做季长风,三十岁出头,是两年前来到北境军中的,说是孤身一人,云游四海到此。
季长风医术不错。
阮江月那时候觉得他比蒋大夫更有几分本事。
当初阮星澜来北境之前,阮江月还专门交代过,若有不舒服最好找季长风,能够药到病除。
方才她在阮万钧营房之中看过伤情之后,也曾问起李冲,季长风可对父亲中毒之事有办法。
李冲说季长风也是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