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初威北将军对他可算是苛刻之际。
阮星澜明明从敌军手中将威北将军救了回来,后营中作训成绩也一骑绝尘。
军中都知道这号人物的存在,威北将军却好像根本看不到。
不但不提拔,还将他赶去马厩做马奴、去军医帐中搬药材、去军械库房守门……
可就是这样的冷落,阮星澜依然一次次冒头,表现那般出彩。
最后让威北将军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收为义子,请封官职。
这数年来,宣威将军阮星澜的大名南陈百姓皆知,他们北境军中更人人清楚,这等天纵英才是何等的厉害。
北境三军,除去阮万钧外,便是阮星澜的话最有分量。
褚东树先前没有求情。
现在将人拖下去打的差事直接落他头上了。
他僵着一张脸,吩咐人拖凳子拿军棍,心里懊恼的不得了。
这些兄弟们真是冲动,竟然上赶着挨棍子。
只盼着打完了别怨他才好。
阮江月依然面无表情。
她的身形在女子之中算是高的,寻常家贫的男子三餐不济,长到成年都未见得有她这身量。
但她到底是女子,骨头都比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们细的多。
站在一群男兵中间便显得瘦弱。
她还很清楚,自己很年轻,若不绷着一张脸,整日笑嘻嘻的怎么可能镇得住这些汉子们?
瞧着外面施军法的一切摆好,阮江月挥手下令:“打!”
军棍立时落了下去。
那些武将们还好,都是硬汉,被打了也闷不吭声。
廖自鸣可惨了,一棍下去就大叫出声。
而后第二棍、第三棍……
他的喊叫声越来越小,后来就开始求饶了。
“将军饶命啊,哎呦……将军下官再也不敢了……痛死我了,将军放过我吧……求求了……
不然欠着明日……不不你……等下官休息一下,过几日再打啊,求您了……”
同挨军棍的武将们面色扭曲。
这软骨头!
才几下就这么没骨气的求饶了?
阮江月视若无睹,听而不闻。
直到打了三十多棍后,廖自鸣屁股上见了血,求饶的声音都没了。
一边的李云泽上前说道:“廖大人身子弱,再打下去可能要出人命。”
阮江月就等他这句,顺势便抬了手。
那握棍子行刑的两个士兵也是满头大汗,只等阮江月这一下,一看到便立即退到后面去。
阮江月说:“把他抬回去,请医官好好照看,剩下的军棍,等他好一些补上!”
至于其余人,当然是照单打完了。
可叫那些求情后受牵连挨棍子的铁汉们气了个半死。
这窝囊的上官,不但不能同甘苦,还不能共患难!
阮江月离开兵马司大堂,便转道了总兵府上去,那时廖自鸣也被人送到,医官正在里头帮忙处置伤势。
廖自鸣原本昏了过去。
医官一碰伤口,疼的发出杀猪叫。
阮江月听他惨叫的这般中气十足,便知没大问题,松了口气:“今日对你动军棍是不得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