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眉梢高挑:“你不想做事,你想吃软饭啊?”
阮星澜拧眉敛目做出思考模样,片刻后认真说道:“也无甚不可。”
阮江月咯咯笑出声来,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她当然听得出来,阮星澜是配合她的语气逗闹一二,她还是第一次见阮星澜开玩笑,当真有些意外。
不过,就阮星澜的那么多本事,自然也不可能是吃软饭的主儿。
她心知肚明。
自己遇上他算是捡到宝了。
她笑着歪回阮星澜怀中去靠着,手指绕着他垂在身前的发丝玩,“你要重新想个名字吗?”
“你帮我想。”
“那你可是为难人了,我真不是这块料,不过我觉得你现在叫我的名字就挺好听的……你介意吗?”
阮江月抬眸看他。
这个名字是从孟星衍那儿由来的,她当初没有隐瞒,都告诉他了。
会吃醋,会介意吗?
阮星澜也垂眸看着她:“你觉得呢?”
“……”
阮江月眨眨眼:“你不是那么小心眼,刚开心一会儿就要清算旧事吧?我还成过婚,和离过,是不是都要清算一二呢?
我可告诉你,吃软饭是不能犯小心眼胡乱清算过去的,深宅豪门的大夫人嫉妒都是犯七出。”
她语气玩闹,眼神之中却含着端详,琢磨他是不是真介意。
这世道的男子多是霸道自大之辈。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在后院养一堆的姨娘通房,女人却要从一而终,哪怕身子清白名誉受损都是十恶不赦。
那好像是千百年来男人掌握权势之后的痼疾。
而她,曾喜欢过孟星衍,又嫁沈岩,现在和离了,阮星澜还曾亲眼见过孟星衍和她纠缠不清。
他会介意吗?
他若介意,便和所有男子都一样。
她心底确定好的那份喜欢,怕是要重新估量了。
阮星澜则沉默了一瞬。
和离自然是不会去清算,他知道前因后果并亲自参与过,怜惜她的遭遇还来不及怎会想清算?
倒是孟星衍那件事情,他的确心中有些郁结。
尤其她男子身份的名字,是因为孟星衍而取,她还与孟星衍有过许多美好记忆,当时听到这些,他心里仿如扎了根刺,挺不舒服的。
所以那夜,她在这小船上胡乱撩拨自己,他送她回房后失控了。
是她胡闹太过,他想吓吓她。
也是吃醋不悦失了分寸。
其实那晚孟星衍到时他就感知到了。
那时他已经乱了分寸,与她亲昵地十分过火。
原是该立即停下。
可她太过娇腻软甜,捏紧他的衣裳靠在他怀中呼吸紊乱让他难以撒手,再因为她先前所说与孟星衍的事情,他心底不悦激化。
他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问她是不是喜欢自己……
那一夜他喝了不少酒,一切全凭心所为,根本无暇细思自己为何那样做,还是后面冷静下来,想明白了。
他当时是对她生出了占有欲,也隐隐想替她报仇。
因为她说过,当年孟星衍抱过一个女子刺激她。
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多少是有些卑劣。
他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阮江月瞧他沉默不应声,神色逐渐冷了下去。
阮江月从阮星澜怀中利落地起身,“夜深了,我回去休息。”
话落她便弯身出了船舱。
阮星澜愣住,立即探手而出,却是速度慢了,没拉住她的手或衣袖,只拉住她一截裙摆:“别走!”
阮江月回头看去,皎洁月光照在她脸上,把她的脸色衬的更凉薄,“松手。”
阮星澜弯身也从船舱出来,隔着琵琶袖握住了她的手腕,无奈地说道:“怎么生气了?”
阮江月盯着他:“觉得我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