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不禁抿紧了唇瓣,怔怔地看着他。
其实这些年来,身边也有人说过一些话安抚她。
可是那些人从未曾窥到她内心最深处,永远不知她真正的心思。
说出的安抚话语便如同隔靴搔痒一般无力而多余,
阮星澜却不同。
他们相识虽日浅,自己却是将所有藏在心底的话全部倒给了他,他认真安抚的话语也是这般有力量,有温度。
让她瞬间就背脊挺起些许,心底涌入阵阵暖流。
是,她刚到定州来的那两年,是用了许多的小心机让姑姑疼她爱她。
她还撒泼耍赖一样的得寸进尺,让姑姑对京城将军府过问的越来越少,再不给阮凌雪寄送东西。
可看着姑姑只关爱她一个,时不时骂京城温氏几句,说起阮凌雪也是直皱眉头,她心里竟生出许多愧疚的罪恶感来。
姑姑真心疼她,她怎能对她玩那些把戏?
于是后来,她用所有的心思学文习武。
一开始她学文习武只是为了讨姑姑欢心,让姑姑觉得自己是个懂事好学的乖孩子,没白疼她一场。
可后来随着读书越多,身体因为练习骑射和拳脚兵器等越来越好,她忽然生出想独立强大,保护姑姑,保护自己的念头来。
而后她便更加努力。
那几年,她学文习武的进度飞速。
姑姑都感叹从未见过她那样能吃苦耐劳、天资聪慧的孩子,还是个女孩子。
再大一些,她着手府上杂事,为姑姑分忧。
之后许多事情全部挪到了她肩上去……
“这个给你。”
阮星澜低沉好听的声音忽然响起,一个小荷包送到阮江月的面前来,隐隐透出几分檀香气息。
“什么?”
“一个小东西。”
阮江月看他一会儿,接下来,打开荷包。
里面是个鸡蛋大小的玉质……盆栽小摆件。
靛蓝色的小花盆,花盆上有好看的花纹,盆内栽着一棵白色散着幽幽绿光的玉石小树。
阮江月看向他问:“你哪来的这个?”
“你知道我身无长物,所以这东西也并非我买的,而是从你姑姑前日送去的东西里挑出来的。”
“可我记得姑姑没送这东西。”
她看了礼品单子,还陪着亲自挑选来着。
阮星澜一顿,说:“我听仆人议论生辰之事,所以挑了些小东西出来,自己做的。”
阮江月盯着那个玉树小摆件,轻轻抿唇。
所以,他知道她今日生辰,还亲手做了礼物。
阮星澜笑道:“这个小东西不起眼,还可能有一点点丑,但它有玄机,容我卖个关子。你白日再拿出来晒晒太阳便知道了。
嗯,借花献佛,这样的日子要开心一点。”
阮江月微垂着眼,将那玉树收起来,“谢谢。与你闲谈了一会儿,心情好像的确好了许多……
对了,你那日说的话,我姑姑和李总管那件事情。”
“你有新的撮合想法了吗?”
“并没有。”
阮江月摇头,“我觉得你说的对。这世上有一种好叫做我是为你好。
有一种必须做的事情,叫我觉得你应该那么做。
我从来很讨厌别人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可我自己却犯了这个错——
如果是我和喜欢的人的感情之事,我也不想旁人来插手,将心比心,我不该插手姑姑的感情。
她现在就很开怀幸福了。”
阮星澜笑着赞许,“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慧通透的姑娘。”
阮江月问:“你见过很多姑娘吗?想起来了?”
“……”阮星澜默默片刻,微皱着眉:“没想起什么来,只是觉得自己以前见过一些人吧。
你与我潜意识里印象之中的姑娘都不一样,你非常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