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过生意,又被关进去三年,还真有点担心他。
不过,杜洋是江湖人,江湖人最讲究的就是规矩,重情重义,赏罚分明。要是能把握好这点,也差不到那儿去。管理一个餐厅和一个单位一样,把人抓住了,一切都好说。
这份产业,是蔡小虎的,至少是用得他的启动资金。乔岩想好了,如果赚了钱,将来连本带息还给他。要是直接要餐厅,照样给。假如赔了,再想办法还给他。
正美滋滋地想着未来时,车前出现个人影,把他吓了一跳。只见章悦隔着玻璃往里瞅,看到他灿烂一笑,挥了挥手。
乔岩赶忙下车打招呼:“章总,你怎么来了?”
章悦盯着他看了半天,道:“去找张县长签了个字,你躲在车里干嘛?”
“不想回家,躲车里清静清静。”
章悦捂嘴笑了起来,头发一甩道:“我听说结了婚的男人不想回家喜欢躲在车里,你一单身汉也有烦恼?”
章悦是外地人,又是同龄人,和她说话相对随意。乔岩靠在车上打量着她道:“怎么,单身汉就不该有烦恼吗,缺女人算不算烦恼?”
这一挑逗的语言,让章悦很受用,迷离的眼神释放出柔情之光。强烈的阳光正好照射在她左半边脸,微风吹乱了头发轻抚着的脸庞,在光与影的交错下,更显得洋气精致,妩媚动人。
城里女人的美,不在外表,而在气质。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在时光和岁月雕刻下,沉淀出独有的气韵和魅力。哪怕不化妆,都能显现出骨子里的韵味和风度。这点,是城镇女人所不具备的。
章悦手指向梳子一般,将凌乱的头发向后轻撩,抛来一个魅惑的眼神道:“要不去我那喝点去?上次答应我去酒吧放了鸽子,这次再要拒绝,以后可不理你了。”
乔岩爽快地答应了。章悦有些激动,伸手要挎手臂,乔岩赶忙后退,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也不看啥地方,矜持点。”
章悦看看身后威严并不雄伟的县委大楼,嗤之以鼻道:“不就是县委吗,在我眼里狗屁不是。走,坐我车!”
“别,我一会儿打车过去吧。”
章悦知道他的小心思,莞尔一笑道:“行,我等你。”说完,一个轻雅的转身,留下一阵迷人的芳香离去。
乔岩从纪委走出来已是黄昏。
深秋的傍晚,带有一丝萧瑟。
斑斓的云彩勾勒出远处幽暗的山峦,血红的太阳挂在枯败的杨树枝头,几只鸟儿飞过,发出叽叽咕咕叫声,倏地消失在天空。
凉风四起,阳光微暖,直射过来有些刺眼。乔岩本能地眯上眼睛,伸手遮挡。阳光从指缝中穿过,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仿佛那边是另一个世界。
乔岩尽管做好了充足准备,但被纪委约谈后心情很是不爽。忽然间,他特别想喝酒,尽情地发泄一下心中堆积的愤懑。想了一圈,除了赵旭东和杜洋外,发现自己身边没什么朋友。
何为朋友,值得交心的人才为朋友。纵观全县,同学很多,同事不少,饭局不断,邀约不停,推杯换盏,牛逼海吹,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之所以请你吃饭,无非是看中你的利用价值。
这样的饭局每天在上演,见面的永远是那一拨人,翻来覆去的陈年旧事,喜闻乐见的逸闻趣事,初次听还有新鲜感,时间长了乏味可陈,如同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曾经也有一帮子朋友,由于纪委的身份,感觉慢慢脱离了群体,他无法融入,别人也不再叫他。到最后,仅剩几个一块玩到大的老友。
乔岩不在乎这些,朋友可以广交,但不能滥交。当你身处某个位置时,感觉周边都是好人,全是朋友。当你一无是处时,所谓的朋友压根瞧不上你,恨不得踩上一脚。
蔡小虎在金安县何等风光,呼风唤雨,权倾朝野。如今锒铛入狱,曾经的万千朋友如惊弓之鸟,瞬间消失不见,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