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
赵允弼厉声呵斥了一句,然后缓缓坐下,“当年沈安在汴梁城中闹了一场,把沈卞逼走了,这事儿陛下知道。你说他是个孤儿,可他身边有人,那人是沈卞的弟弟沈谅,那个沈谅是个狠辣的人物,据传杀过人……”
“三叔,难道那个沈谅比三叔还厉害?”
“不!”
赵允弼淡淡的道:“沈谅没有杀过人,但当年的沈谅手中沾满鲜血,连陛下的宠臣崔义都折戟沉沙了,这样的人不好惹。”
这话听着有些夸张,可赵允弼却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因为这个侄儿实在是愚钝。
赵仲堪不解的问道:“那他凭啥敢嚣张?”
赵允弼淡淡的道:“他是文人,有儒家的包容之风,所以并不畏惧权贵。”
赵仲堪不信,他认识沈安不久,对文人的秉性也不是很了解,更不清楚儒家的包容之风。
“三叔,他一个文人竟然敢去找刘志彦,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赵允弼摇摇头道:“此人非同小可,否则陛下岂能放任他在汴梁行走?所以不可小觑,你记住,凡事小心谨慎,不要轻敌!”
赵仲堪点头应下了,出来之后就找了几个亲近的仆役去打探消息。
“少爷,沈安确实是去了刘府,而且还是独自去的,没带随从。”
“果然是胆大包天,这等人就该弄死了事!”
“少爷,要动手吗?”
赵仲堪微笑着摆摆手,“慢慢来,不着急。”
他在院子里转悠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喊道:“快,去把郎君请来。”
他的儿子赵仲堪今年二十四五,早已成亲,妻子贤惠端庄,膝下一儿一女,日子过得平静美满。
赵仲堪觉得此事不妥,就准备叫上妻子商议一番,谁知刚进屋子,妻子就说道:“相公,妾身有话说。”
夫妇俩关上房门,外间的儿子赵昌正抱着一卷书在啃着。
“昌儿,爹爹有事要办。”
赵昌抬头道:“父亲,您说吧。”
赵仲堪看了看左右,妻子就悄然退了出去。
等她离开后,赵仲堪才压低声音说道:“昌儿,爹爹有件事想求你帮忙,你答应爹爹,千万别告诉娘。”
赵昌点头,“嗯,父亲您说,孩儿绝不乱讲。”
赵仲堪松了口气,说道:“昌儿,那位沈安如今势大,咱们暂时不宜招惹他,可爹爹却咽不下这口气。”
赵昌继续啃着书,“爹爹,孩儿记得你说过,做大丈夫要胸襟宽广,不可小肚鸡肠,对吗?”
赵仲堪尴尬的道:“对,可这不算是小肚鸡肠。”
“那爹爹您为何要对他下手呢?”
赵仲堪的神色渐渐变冷,“沈安这次去找刘志彦,分明就是针对爹爹……”
赵昌眨巴着大眼睛,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模样。
“那就干掉他。”
“呃……这个……不好吧?”
“为何不好?”
“因为……孩儿觉着……那位沈安很厉害,咱们要是贸然动手会输,会丢脸。”
赵仲堪恼怒的道:“你懂个屁,这等狂妄之徒不除掉,迟早会祸患无穷。昌儿,你是爹爹唯一的儿子,爹爹希望你以后能继承我的衣钵,将来掌控整个赵氏……”
他拍拍儿子的肩膀,“爹爹不指望你多厉害,可最起码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对吗?”
赵昌认真的道:“父亲,孩儿记住了,以后定然要报仇雪恨!”
赵仲堪欣慰的道:“你能这般想就好,记住了,以后遇到这种事你直接告诉为父,为父替你出头,可好?”
赵昌用力的点头,然后兴奋的道:“爹爹,您教孩儿武功吧。”
赵仲堪的心情大好,就含糊其辞的道:“武功……那东西太深奥,等回头再说。”
他又去找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