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道:“当年您被册立为太子,是因为陛下疼爱您母亲和您姐姐,如今您的母亲与您姐姐都死了,陛下还能对您像从前那样疼爱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谭晓目光凌厉,他不相信父皇会忘情至此,但听了男人的话,仍感到心慌。
男人缓缓起身,绕过书案,走到窗边,俯瞰窗外街景,喃喃道:“陛下对秦王的疼爱,早已超越血脉亲情,您如果想活着,只能离开京城,寻求保护。”
谭晓盯着窗外。
“您想清楚,离开京城之后,您就算拥有一支精锐卫队,也无法庇佑您周全,您所能倚仗的,只剩您父皇。”男人扭头瞅谭晓,语重心长劝说。
“我……”
谭晓迟疑。
“您应该明白,秦王一日不倒,您一日危险,您的父皇,虽然宠爱您,却未必会拿性命庇佑您。”男人的话让谭晓陷入沉思。
“您的父皇是天潢贵胄,身份尊贵,可秦王不仅仅是异姓王,他还曾率领大魏铁骑击败北燕大军,功劳显赫,且他手中握有兵权,倘若他不顾颜面,暗杀陛下,陛下未必挡得住。”
男人的话,让谭晓变色。
谭晓突然意识到,男人的提醒并非多余,而是真正的忠言逆耳,他父皇对他的宠爱或许是建立在秦恒的地位上,一旦秦恒失去地位,父皇不再维护他,那他将寸步难行,甚至丢掉小命。
“我要怎么办?”
谭晓呢喃,神情落寞。
“我帮你,等于与秦王为敌,我现在还惹不起秦王,只能借用别人,希望殿下理解我的难处。”男人摊开双手,颇为无奈的说道。
谭晓闻言愣住,男人这是要拉拢他?
“你帮我,我绝不亏待你。”
谭晓直勾勾瞪着男人。
“呵呵……”
男人笑了,道:“我想要的东西,殿下给不了我。”
“你……”
谭晓脸色阴沉,男人分明是在戏耍他。
男人道:“我帮助殿下成为储君,殿下给予我的好处呢?”
谭晓眯着眼睛打量男人。
“殿下放心,我不需要你的承诺。”男人摆手说道:“我只要殿下能给予我足够的好处便可,其它的,我不在乎。”
“你的胃口倒是不小。”谭晓哼道。
男人含笑不语。
“好。”
谭晓咬牙道:“只要你帮我登上储君之位,我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男人摇摇头,“储君之位,岂是儿戏,殿下还请慎重考虑。”
谭晓皱起眉头,道:“我是认真的。”
男人笑容依旧温柔,仿佛没有丝毫的烟火气息,“殿下,您才智过人,应该比谁都明白,储君之争最是凶残。”
谭晓不由自主的点头,“你说的对,储君之争最是凶残,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连渣滓都不剩下。”
“既然您明白,为何要答应我呢?”男人反问道。
谭晓道:“我是被逼无奈。”
男人笑道:“既然被迫无奈,殿下为何又要选择站在秦王这边,据我所知,秦王似乎很厌恶你吧。”
谭晓苦涩一笑,“厌恶谈不上,他毕竟是我哥哥,但是,我不想让我的父皇伤心,不愿他为了保护我而受到牵累,更不愿他死在我前面。”
“殿下仁孝啊。”男人赞赏道。
谭晓淡淡道:“你不必夸奖我,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男人微笑道:“既然是殿下自己的选择,那我无话可说,殿下只需告诉我,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谭晓道:“先找机会把我送走,避免我暴露。”
男人颔首道:“我懂了,殿下放心,我会替您安排妥当。”
……
三天后,谭晓随同男人离开京城,悄然南下。
男人带着谭晓来到京郊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