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知独自走进山林,在一处瀑布边上坐了下来,望着湍急而流的河水,不由得思绪慢慢飘远。
天空中还飘着雪花,河岸边冻着朵朵冰晶。
入目望去,到处一片白雪皑皑。
有些事情不能够让她轻易放下。
曾经的那些意难平,如今如同潮水一般朝她喷涌而来。
以为将秦朗和白软软弄垮消灭他们,就能够消除她的心头之恨。
当这个所谓哥哥的男人出现时,心中那些沉寂已久的不甘,全部都涌现。
心中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一问为何没有出现?
为何出现了,又要惹出这么多的麻烦?
越想越难受,越难受,偏偏却越想。
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的砸向河里,巨大的水花迸溅。
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积雪被踩的咯吱咯吱响。
一件厚重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肩上,是裴玄来了。
单手扶在她的肩膀上,用力的捏了捏,将自己的力量传给对方。
“云知,还在生气吗?”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裴玄,自然能够与席云知共情感同身受,有些事情的确不是能够那么让人轻易放下的。
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裴玄一眼:“气倒是不气,只是并不想有这么个人活着罢了!”
这还不气?
没想到云知也会口是心非了,裴玄不由的勾起了唇,看着她气哼哼的样子有几分可爱。
他撩起衣袍也坐在了她的身边。
“云知,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如给他一个机会,听听他的解释呢?”
席云知则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好呀,裴玄你竟然给他当说客,怎么你们二人是达成了什么协议?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帮他说话?”
听她这不咸不淡的语气,便知道还是在生气,立刻摆手,将两人的关系撇清。
“当然没有,你可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应该需要哥哥,毕竟这么多年……”
他当然不敢说,自己和席长锋有协议。
裴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席云知暴力打断:“不!”
“我不缺哥哥!”
“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的人,凭什么觉得我还会需要他?”
“他四肢健全也没有死,为何不早一点出现?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席云知想说的是,若不是她有先见之明,夺了白软软的空间,现在的祖父早就死了!
再说了,哪怕他有什么困难回不来,为何就不能送一个信呢?
是,皇上一直虎视眈眈盯着护国公府。
可是,真的连一封信,或者半点的蛛丝马迹都送不进来吗?
非也!
明明只需要给祖父一点希望,祖父就不会因为伤心过度积劳成疾而死去。
而母亲也不会因为,痛失夫君和儿子失去了生活的希望,一根绳子了却残生……
明明只需要传个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
“可是他没有!所以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我是什么很好骗的人吗?还是说我是很贱的人?我是绝世大圣母吗?”
席云知闭了闭眼,真的不想再说这些。
不管裴玄在想说什么,她抬起手打断了对方的话:“裴玄,现在我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也许他有难言之隐,可我也有理由拒绝不接受!”
裴玄知道她此刻的情绪异常激动,所以也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个话题。
他将人揽进怀中,轻轻的安抚,“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席云知靠在他的怀里,鼻息间满是他身上清冷的松香味。
轻轻摇摇头:“那倒没有,你的失踪歪打正着,让那些人放开了手脚做事,我已经派人去进宫,想方设法将皇上给偷出来。”
“如果皇上遭遇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