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太后命人送来的?”
春晓楼大大小小堆了一屋子的珍奇珠宝,珊瑚玛瑙,珍珠翡翠,黄金首饰,丝绸布匹应有尽有。饶是物欲极低的檀灯灯都被这一屋子的宝贝晃花了眼。
她随手抓了一把珍珠项链,硕大的珍珠有她大拇指那么大,一看就不是凡品。
采薇也是头一次见这般阔气的场面,“太后说是王妃您照顾王爷有功,特特赏赐的。”
“果然是财大气粗。”檀灯灯感慨一句,放下珍珠,她对采薇吩咐道:“叫人清点入库,本王妃去水云居亲自道谢。”
檀灯灯没想到一大清早竟有客来访,进门前看着恭敬守在门口的常嬷嬷,她了然。
只怕是洛府收到消息,特地前来。
她收回视线,抬脚正欲进门,常嬷嬷伸手将人拦住,“王妃,太后娘娘和老太君正在里头,您在门口候着,老奴进去通传一声。”
檀灯灯见着老刁奴故意为难,眸色一沉,似笑非笑盯着她的脸,“这是本王妃的王府,轮得到你个外人通传?”
常嬷嬷挺着腰板,老脸拉长,“王妃怕是糊涂,太后在此便是最尊贵,若是王妃礼数不到位,落得可是洛府的脸。还是由老奴进去通传一声才好。”
檀灯灯见她拿着鸡毛当令箭,心下不耐,正巧这时太后身边掌事嬷嬷从小厨房端着早膳过来,将两人话语听得分明。
她当即冷嗤一声,走到近前,毫不客气啐了一口,“哼,这是什么规矩?何时王府轮到你一个外府的老奴才为王妃做主?”
常嬷嬷脸色一变,不敢造次,忙诚惶诚恐道:“嬷嬷,老奴不是那个意思。”
掌事嬷嬷自上次一事,知晓太后对墨王妃的喜爱,自然是不会允许她受委屈,厉声冲着小厮道:“洛府奴才好没规矩,来人,拉下去杖责十五!”
常嬷嬷想要求饶,被掌事嬷嬷堵了一句,“若敢喧哗,扰了太后清闲,仔细你一身老皮。”
她顿时不敢叫喊,被拖了出去。
但外头动静到底是没逃过里头贵人的耳朵,宫女出来,“嬷嬷,太后问外头怎么这般吵闹。”
管事嬷嬷含笑冲着檀灯灯一礼,带着她进屋回话。
她是宫里老人,又是太后身边嬷嬷,说话做事最是条理分明,几句话就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交代,没有偏颇。
太后没去看老太君难看脸色,慢慢啜了一口茶,威严不失优雅,“罚的好,这样倚老卖老的婆子,就该立立规矩,免得主子不想主子,奴才不像奴才。”
老太君愈发难堪,却又发作不得。
明摆着太后是想要给檀灯灯撑场面,她不好辩驳,视线不阴不阳看向座下女子。
她一早便来了王府,不曾知晓昨夜太后出宫一事,倒是显得被动了。
檀灯灯温声宽慰,“母后不值当为那种刁奴生气,罚了便是了。”
太后无奈摇头,“灯灯你呀,就是太好性儿,才纵得那些个刁奴无法无天,尊卑不分。”
老太君抿唇,挤出一丝笑开口,“刁奴确实该罚,不过灯灯你也是,都是为人妻的,怎的还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太后娘娘在,你该早些来请安,都是我太宽容,惯的你没了规矩。”
“是哀家允的。”太后侧头看向老太君,“灯灯昨儿照顾倾尘太晚,哀家不是心不慈的婆婆,大清早让她折腾作甚。”
老太君点头,却还是不依不饶,“太后您心好,可灯灯也不能不失礼数不是。且既然她嫁了王爷,也该尽心尽力侍奉夫君。”
说着,她严肃看着檀灯灯,“你是怎么照顾王爷,竟让王爷病的这么严重,可见是平时惫懒懈怠。也亏得太后仁慈,才没治你的罪,还体恤你辛苦侍奉。是洛府没教好你。”
老太君字字珠玑,几口大锅砸下来,让檀灯灯都无法反驳。
“行了,你也别跟哀家说那些虚的,哀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