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也听过薛老太医和自家郎君之间的关系尴尬,说的小心翼翼。
穆喜宁听罢,若有所思。
……
穆家偏厅里。
与后院的温馨不同,这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张刺史,您这是甚意思?”穆参军看了一眼薛老太医,不满道:“某记得说过,小女的病不需要薛老太医亲自出手。”
他在“亲自”上面加重了语气,显然是猜到他在暗中指点庄青如。
薛老太医冷哼一声,“若不是可怜那险些被你的愚昧无知害死的小娘子,你请老夫,老夫都不来!”
“你!”穆参军怒目而视。
“好了,今日我们过来是为了救人,不是来吵架的。”张公摆摆手,做起了和事佬,“你们若是不甘心,等此事了结后,你们抽个时间随便吵。”
就是打起来他也不会管。
说起来,这两人本没什么大仇大怨,就是彼此看不顺眼了。
薛老太医在宫中多年,一直谨小甚微,出来后像是触底反弹似得,越发嫉恶如仇起来。
第一次来穆家的时候,穆参军便因为他是男子的身份,对其提出各种无理要求,为了能先救人,薛老太医咬咬牙,忍了。
第二次来的时候,穆参军差点儿就把“为老不尊”几个字写在脸上了,薛老太医顾忌张公的脸面,又忍了。
第三次来的时候,穆参军还是这个样子,那时候,穆喜宁的病已经越发严重了,甚至从原本能出来走动,变成了卧病在床。
医者父母心,薛老太医亲眼瞧见穆喜宁的病被拖成了这个样子,作为她的阿耶还千方百计地阻拦,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当着所有人的面大骂穆参军虎毒食子、愚昧无知、枉为人父!
虽然很多人都这么觉得,但碍于穆参军的身份,还真没有人敢这么直白地骂,这下子可把穆参军惹恼了,扬言他女儿就是病死,也不会让薛老太医治。
薛老太医也是个有脾气的主儿,你让我治,我偏要治,想法子也治。
于是他买通不少大夫,借着他们的手打听了不少关于穆喜宁的病情,不然就算他和庄青如再有本事,也不能短时间能便找出病源。
一个年过花甲的名医,一个冥顽不灵的参军,两人就这么杠上了。
过了好半天后,穆参军开口,“张刺史,看在您的面子上,某不和他计较,只是您今日大张旗鼓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张公道:“老夫来此是为了穆小娘子的病。”
“哦?”穆参军面露疑惑,“宁娘的病情在庄小大夫的调养下已经好了很多,虽没有根治,但也没有恶化,某还要多谢张刺史费心安排。”
张公看见他装模作样的表情,笑道:“穆参军不必客气,这次我们来不但要控制住穆小娘子的病,而且会让她痊愈。”
穆参军眼神一变,立刻问道:“你们找到医好她的法子了?!”
张公看向薛老太医,后者冷笑,“当然找到了,端看你这个阿耶愿不愿意配合?”
穆参军的眼里寒光汇聚,“她是某唯一的女儿,只要能治好她,某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但是某记得薛老太医已有多日不曾为小女诊断,莫不是薛老太医本领高超,已经学会了隔空诊病的本事?”
在穆参军看来,张公今日带薛老太医来,一定是薛老太医有所突破。
薛老太医阴阳怪气道:“老夫可没那个本事,不过若天下人都像穆参军一般,为了女儿的清誉不让男大夫医治,想来不日定会有人能练出如此神功。”
“既然薛老太医没这个本事,那便请回罢。”穆参军道:“生死有命,小女命有此劫,怪不得旁人。”
见两人又要吵了起来,张公不得不再次打起了圆场。
其实他很想直接质问穆参军,但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他也不好开这个口。
早知道就不带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