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身体也是有条件的,你得答应我回彭城县去,以后莫要参合他的事儿。”
“外祖,你这话何意?”庄青如大惊。
“能是何意?”薛老太医道:“我已经接到你阿娘的来信了,她说你长大了,性子也执拗了起来,竟打着来看望我的旗号来新津,不是说来看我吗?怎么到现在也不见你寻我?”
这个问题庄青如实在不好回答,只能尴尬道:“这不是一来这里便遇到大事儿了吗?等这件事忙忘我一定去看您老人家。”
“少来忽悠我。”薛老太医根本不吃这一套,毫不客气地拆穿了她的小心思,“若是我没看错,你应该是为了这个小子罢?他这身子能活几年都不知晓,你跟着他胡闹做甚?”
?“我没有。”庄青如的话语里带了几分急切,“我这是在报答他的恩情。”
“报答?”薛老太医瞪着眼睛道:“现在我替你报答,你给我回去!你若是想学医,等我治好他,我亲自去彭城教你,他的事你不许再插手了。”
庄青如无奈,要说薛老太医有万般好,但只有一点很难相处,便是性子太过倔强,认准的事儿从来不肯妥协。
“好了好了,外祖,咱们先不说这些了。”庄青如哄着薛老太医道:“多日不见,我好想外祖,不如我带你去吃你最爱的烧鸡?”
“不吃。”薛老太医这次的态度异常坚决,“你休想转移话题,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今儿一是来救人的,二是来带你回去的,你一个小娘子不去家里住,跑到一个小郎君家里来蹭吃蹭喝,你…… 你要气死我啊。”
想外孙女是一回事,但见外孙女赖在一个男子的家里不走又是另一回事儿。
薛老太医是先去了一趟薛家医馆再到这里来的,自然也知晓庄青如并未住在薛家,而是和陆槐等人住在一起的事儿。
要不是看在陆槐是张弃言那个老东西的学生的份上,他连看都不带看的。
这男人脑子里的几分小心思,他还不知晓吗?
就在庄青如想着该如何说服自家这个倔老头时,一道声音突然传入他们的耳畔,“她恐怕不能跟你走。”
两人一愣,庄青如迅速反应过来,三两步来到床榻旁,面露惊喜道:“陆槐,你醒了?”
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可不就是陆槐吗?
床榻上的陆槐睁着眼睛,漆黑的眸子里像是覆盖上了一层薄雾,看不清面前人的样子,他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薄雾散开,庄青如那张关切又惊喜的脸落入他的眼中。
“咳咳咳咳!”他话还没说出来,咳嗽声骤然响起,咳的他浑身颤抖。
庄青如连忙上前扶起他,拍着他的后背道:“你昏迷了三天,刚刚醒来身子无力,还是不要勉强。”
“我没事。”陆槐在她的帮助下半坐起身,深邃的眸子看了她的脸好半天,缓缓道:“你又救了我一命。”
“是你命大。”庄青如话锋一转,没好气道:“你自己的身子怎么样心里没数吗?非要逞能,这新津县又不是离了你不行?”
陆槐低声笑了笑,不出意外地又咳了好几声,“好,我以后不逞能便是了。”
“这还差不多。”庄青如这次确实被吓坏了,本想继续说他几句,瞧见他浑身无力,面色惨白的样子,终究没忍心,“算了,看在你还病着的份上,这次放过你,再有下一次我便是变成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保证日后一定好好照顾自己,绝不辜负你…… ”陆槐顿了顿,继续道:“……的苦心。”
庄青如被她前半段话激得险些炸毛,听到后半段又松了一口气,嘀嘀咕咕道:“算你识相。”
“咳咳咳咳!”这次的咳嗽声换成了一个浑厚又刻意的嗓子,“你们说够了没?”
庄青如猛地回过神,僵硬地转过头,“外祖…… ”
坏了,平时和陆槐说话说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