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下的冤枉债,让工人们买单,世上哪有这个道理。
所以他才有火没处撒,话赶话全都撒在老婆身上了。
厉元朗听完便问,“侯老哥,当初接待你们的副市长是哪一位?”
侯成军想了想,“好像姓张,叫张什么来着,记不起来了。”
他老婆马上插言:“叫张超。”
是他啊,厉元朗剑眉顿时锁在一处。
张超已经双规,正在交代问题,等待他的将是法律严惩。
他相信,张超这里准保有问题,和章昭指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李记者,”侯成军听厉元朗介绍自己姓厉,他误听成了姓李,以为厉元朗是记者,说话语气和外貌都像。
厉元朗也不纠正他,递给侯成军一支烟。
烟民就是这样,一支烟就可以拉近两个陌生人之间的距离。
“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如果没必要,就别报道了,我怕对你不利。”
厉元朗明白,侯成军嘴上说对自己没好处,实际上是在说他。
经历这么多的磨难,终究他还是有些怕政府。
“官”字两张口,怎么说怎么有。
民不与官斗,老祖宗留下来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厉元朗本来就不是记者,他之所以关心,刚开始就是出于好奇。
可现在他了解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特别知道钢厂那些工人们遭受不公平对待,心中正义的种子生根发芽,他暗自决定,这事他要管。
早上一上班,直接去了信访局。
经过一夜,信访大厅的暖气热了,一摸直烫手。
饮水机也装好了,里面放着一摞一次性纸杯,还有袋泡茶。
热水充足供应,拧开就有。
他看到大厅内不少老百姓都把帽子手套摘掉,有的甚至还脱掉大衣。
人人手里捧着热茶,坐在椅子上交头接耳,再没有乱糟糟的情况发生了。
走到窗口前,工作人员和访户交谈有了耐心,并认真做着记录,不时插话问的很详细。
经过他的要求,陶峰彻底做了改变。
看来,这位陶局长,是个能做事的人。
五分钟后,厉元朗敲开了陶峰办公室的门。
一见是厉元朗,陶峰马上笑脸相迎,将厉元朗让进沙发坐下。
正准备忙着沏茶倒水,却被厉元朗抬手阻止。
“陶局长,你先别忙,我有事问你。”
陶峰以为厉元朗要询问昨天布置下来的任务,打开本子做好汇报准备。
却听到厉元朗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益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给我说一说。”
益宏?
陶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满脸不解。
厉元朗重复道:“益宏钢铁公司,老板叫章昭。”
陶峰恍然大悟,忙说:“知道一些,前些年钢厂工人经常来闹,不过这两年消停不少,偶尔有人问一问。主要是大多数退休工人补齐了欠下的社保钱,养老金已经领到手。只有极少一部分还没交,就是他们闹得最凶。”
他说的情况和侯成军反映的基本上差不多,区别在于陶峰是站在政府角度看待问题。
“这么说来,益宏公司的确没交工人的社保钱?”厉元朗问道。
“这件事……”陶峰犹豫也纠结,想了想才说:“这件事过去很长时间,前后经历了多位领导,很难说。”
显然他是有顾虑的,身在其中,他不得不做全面考量。
另外他对这位厉副秘书长不熟悉,才接触两天,到底这人是什么路数,他还摸不准。
厉元朗见状,忙说:“陶局长不要有顾虑,我就是了解一下,问一问。”
踌躇半天,陶峰才说:“这件事一句话两句话我说不清楚,这样,我叫人把资料调出来,您慢慢看吧。”
“也好。”
当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