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秉公执法就行,我最怕的就是你不秉公执法。”
话说到这里就算是说掰了,我觉得魏秋也去找陈水生的律师谈了,估计也没说通。
官司就打了起来,我问对方承认不承认新的设计更好,更耐用,音响效果更好。
对方只是揪住我没有按照合同办事。
接下来,我让老姚上场证明两种产品的优劣,亲眼让法官看里面的构造,让法官当场听同一首歌的效果,很明显都是我们的新设计更好。不仅声音效果好,而且更耐用。
只要法官不傻,就不会判对方赢。两个方案明显我们的设计更有利他性,更有利于消费者的利益,更符合大众的利益。
这法律该不会
为了维护一个人的利益,舍弃大多数人的利益吧,这是不合常理的啊!
这个案子其实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要律师有个卵用啊!我们只要证明新的设计比原设计更好,更符合大家的利益就好了。就算是律师巧舌如簧,能改变基本事实吗?
其实案子并不复杂,但是法官还是没当庭判决,一个月之后,再开庭。
我从法院回来之后,开了会,我对大家说:“大家放心,这件事我要是摆不平,这损失算我的,不会让老武赔一分钱。他娘的,我和这个陈水生干到底了。老子就算是把厂子烧了,也不会留给他一块砖。”
我这么一说,大家纷纷响应。
我扭头看看坐在我左边的白素梅,她脸色很不好,很明显,她料想不到,会碰上我这么一个硬茬子。我比她想象的更有韧性。
别忘了,我可是上过战场的人,我可是烧过冀州张家老宅的人,这点小事我要是拿不下,我张千载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但是我想不到的是,回到家之后,老武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我和大金牙骑上自行车就去了老武家里,一进门,老武和白素梅并排坐在沙发里,在棺材上摆着茶。
在他俩对面,摆着两把椅子,很明显,这是给我和大金牙准备的。
我一进屋,老武就指着对面说:“小刚,大金,你俩坐。”
我和大金牙坐下。
老
武开门见山说:“我听素梅说了厂里的事情,我有一句话要对你讲,叫愿赌服输,这么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另外,陈水生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价格,他既然想收购,我们就卖给他就行了,大不了我们拿着钱东山再起。这官司就不要打了。”
我说:“老武,一个厂子并不是有钱就能建立起来的,这是一个体系,是一种文化,一种精神,春风厂能有现在的规模不容易,就像是你的孩子一样。你的孩子能随便卖掉吗?”
“这不是孩子,只是一个厂子!”老武说,“小刚,这个厂子,我还说了算吗?”
我说:“老武,从你用棺材当茶几那一天起,你就失去了行为
能力了。你要是一意孤行,我恕难从命!”
老武气得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他大声说:“别忘了,这厂子是我的。”
我也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我说:“这厂子不是你自己的,是几万人的。不要以为你拿着印章这厂子你就说了算,你要卖掉,你问问全厂几万人同意不同意。”
老武不在的这些天,我和厂里这些人算是打成一片了。
现在大家谁还认她白素梅啊,就算是老武出现,大家也要好好思量一下,这厂子到底应该听谁的。
老武的事情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大家都觉得,老武神经了。
老武这时候哼了一声,指着我说:“我这是养了一条白眼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