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昌河低下头,沉声道:“你知道龙飞吧!”
我说:“龙飞是我送进去的,这件事难道和他有关系?”
“我最怀疑的就是龙飞,但是他在里面,除了他,我就没有再怀疑的人了,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能干得出绑架这种事来。”
我想了又想,这龙飞要是在外面,这件事八九不离十就是龙飞干的,偏偏龙飞在里面,他在里面能指挥别人干出这种事来吗?
我们离开了赖家,在老范的面包车上,大金牙说:“小刚,你说龙飞会不会被放出来了?我可是听说他就在海边的盐场晒盐呢,这家伙手
眼通天的,搞不好就被偷偷放回家了。”
老范说:“不能吧,劳改队这么大的胆子吗?”
大金牙说:“那可不一定,我可是见过很多劳改犯出来逛市场买菜啥的,不是死刑犯,重刑犯,都不是那么严格。”
老范点头说:“大金,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大金牙说:“我们去盐场看看龙飞在不在。”
老范点点头说:“可以,不过得先回所里一趟,和所里交代一下再走,不然这么走了,岂不是和失踪了差不多。”
大金牙说:“你们所不会有内奸吧!”
“不至于吧,要是啥都怀
疑,这案子就没有办法办了。”
我说:“回去别说去盐场,说去别的地方就行了嘛!”
回到了派出所,老范和所里说要回趟老家,老娘生病了。
然后我们直奔羊城第五盐场。
这地方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我们的车就像是进了无人区一样,一条路一直走,好像总也到不了头,大概走了一个小时,总算是到了盐场。
老范出示证件,哨卡放行,我们的面包车一直开到了盐场管理处,负责管理盐场的有场长,还有狱警。
这里场长类似于监狱长的角色,他在这里是最大的,负责一
切事物。
我们直接找到场长。
场长姓杨,叫杨富。身高一米七左右,长得溜圆,头发稀疏,头顶光了,但是他似乎非常珍惜剩下的头发,梳理成了螺旋纹。
我说:“杨场长,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下龙飞在这里改造的情况。”
杨场长说:“龙飞是哪个?”
老范把龙飞的情况一说,杨场长说:“劳改盐场的犯人太多了,我一时半会儿还对不上号,这样,我找熟悉的人和你们对接。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我们在这里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总算是等到了一个瘦子,这家伙长了一张
方脸,人又黑又瘦,牙齿焦黄,皮肤黯淡无光,一看就知道是烟酒过度和纵欲过度引起的气血双亏。
他叫尹洪斌,是这里的管教。
他见到我们就开始和我们握手。
握手之后,看看表说:“到饭点了,我们边吃边谈。”
大金牙刚要说话,我就拦住了。
我紧着说:“好好好,我们刚好都饿了。”
我知道,大金牙只要开口说话,那一定就是拒绝。我们在这里是客人,客随主便这句话我还是懂的。人家要是不配合,我们也没有一点办法。倒是不如吃顿饭,反正要吃,总不能饿着肚子办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