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直往西走,在青城山下西河边九天玄女宫附近有一座孤零零的老宅,我下车的时候天都黑透了,老宅门口点了两个红灯笼,不过这灯笼里是两个白炽灯的灯泡。不得不说,这南方人就是会玩啊!
老宅里有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东西有厢房,后面有花园。
到了这里,一个叫明叔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带着我在院子里走了一趟,他怕我迷路,用蹩脚的普通话告诉我哪里是茅房,哪里是餐厅。
明叔瞎了一只眼睛,后来我听说是开棺摸金的时候,被棺材里的尸蜃一口毒液喷在了眼睛里,顿时这眼睛就烧化了。从那以后他就不下墓了,成了周家的管家。
还有一位是赵niangniang,其实按照北方的辈分,应该叫老婶子。老婶子的丈夫和儿子都在那次下大墓摸金的过程里,没有再出来,包括周轶的父亲,也都死在了那座大墓里。
出来的,只有明叔一个人。
明叔叫周晓明,是周轶的亲叔叔。寻龙一族只分长幼嫡庶,不分男女。所以,明叔和三哥都只能靠边站,周轶接了周家的大印。
这些事情都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的,现在我连这边喜欢吃辣都不知道呢,我以为全天下都和宁古塔一样喜欢吃咸的东西,我也从来都没见过冬天挂在树上的橘子。
恰好院子里就有一棵
橘子树,树上挂满了橘子,明叔告诉我,到了冬天才能熟呢。
其实我这时候我还不知道,这里冬天不下雪,更不会结冰,这里的冬天和春天一样温暖。
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
在这里的前两天,周轶一直在和明叔争论。
他们争论的焦点只有一个,就是摸金符。
明叔的意思是,摸金符上交寻龙会,然后要一些好处就算了。反正周家这一脉后继无人,留着摸金符也没什么用。
明叔说:“周家的摸金符也是从李家得来的,没有啥子是永恒的,有得必有失,要学会审时度势。”
周轶顿时一敲桌子说:“二叔,摸金符是当年爷爷争来的,怎么能轻言放弃!谁说我们后继无人?你看,我这次去宁古塔给人看事儿,这不是就带回来了一个人吗?”
明叔看着站在一旁的我说:“就他,空有一副骨架子,身材单薄,一看就是命运多舛之人。他下墓,还不把老子给妨死呀!”
“二叔,张琀的本事大着勒!”周轶说,“对了,除了张琀,还有一个人很快就到了,张琀的随从,叫赶生。那可是个福将,你看到就知道了。赶生那可是一个有龙相的人。”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接着,体格健硕的三哥带着赶生进来了。
三哥
进来就说:“大姐,老汉儿,我回来了。”
赶生看到我的时候就笑了,一笑我就闻到了香烟的气味,我说:“三哥,你咋让赶生抽烟?”
“赶生没抽烟,都是兄弟们抽的。一路上太困了,只能不停地抽烟提神。赶生抽的是二手烟噻!”
明叔走到了赶生身前,拍了拍赶生那瘦弱的肩膀,又摸摸赶生的头,顺着脖颈子摸下来。
说心里话,赶生这脑袋小,脖子长,又有个大肚子的体型,怎么看也不像是龙,倒像是乌龟。
明叔却说:“果然是福将,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宝贝?”
三哥笑着说:“老汉儿,赶生是宁古塔的守村人,宁古塔离开了赶生,怕是要不太平喽!”
明叔点头说:“怪不得!我晓得了。”
三哥小声说:“老汉儿,你还不晓得吧,张琀小兄弟可是有一双阴阳眼,他的阴阳眼不是看人,而是看势,看的是阴阳界。”
“啥子?”明叔惊呼了起来。“这不可能!”
三哥小声说:“我是你儿子,你是我老子,我还能骗你?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