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伦咬牙道,“京中琉璃价格昂贵,实则是曹武一族垄断经营,故意哄抬价格。”
“曹武嚣张跋扈,孝期纳妾,还威逼未婚妻,臣实在是看不惯他欺人太甚,故而仿制了凤舞九天琉璃花瓶。”
“可那曹武见利忘义,损毁凤舞九天琉璃花瓶,以此要挟臣制造琉璃为他谋利!”
叶伦哭丧着脸,表情相当委屈,“陛下啊!您是知道的,儿臣出身不好,功勋贵族们都看不起我……”
他捂着脸哭得情真意切,从手指缝里偷看朱元璋的表情,他所说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有迹可循,只是用了一些叙述技巧吧。
毛骧凑到朱元璋身侧耳语两句,“陛下,确有此事,宣宁侯痴迷青楼妓子,三番五次上门威逼,定远将军府就在旁边。”
看着自己女婿实在是受了委屈,朱元璋轻咳一声,“大男人哭什么?站起来吧。”
叶伦知道自己算是过关了,拍了拍膝盖站起来,“陛下,虽然造出琉璃,但我胆小不敢胡乱售卖,只让定远将军家的嫡女代为售卖。”
他每个月只卖三件,赚得不及曹武揣进兜里的零头,罚也罚不到他!
此言一出,朱元璋眼中精光大盛。
他负手而立,目光扫过满室琉璃,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倒是个老实的,”朱元璋忽然大笑,“握着宝贝却不去牟利。”
叶伦心中一紧,不明所以地抬头。
“驸马啊。”朱元璋收敛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你可知这琉璃生意,一年能有多少利润?”
叶伦心中了然,这是老丈人打起了琉璃生意的主意。
正要开口,却见朱元璋忽然板起脸来:“宣宁侯欺行霸市,你身为驸马都尉,不加以惩治,反而同流合污,该当何罪?”
叶伦心中叫苦不迭,这是要杀鸡取卵了。
果然,就听朱元璋不紧不慢道:“这样吧,你将制作之法献上,朕便既往不咎。”
叶伦暗自苦笑,这分明是明抢啊。
可形势比人强,他只得叩首应下:“臣遵旨。”
朱元璋满意地点头:“此事干系重大,你且将制作之法写下,明日亲自送到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