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海面色凝重,目光如炬,带领着身后那五百名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精兵,犹如一阵旋风般迅速地绕着防线巡查了整整一圈。
然而,随着观察的深入,他那颗原本滚烫的心却逐渐变得愈发凉了下来。
“奶奶的!”铁海忍不住低声咒骂道,额头上青筋暴起,“这三道河的地理位置简直复杂到了极点!
不仅有着深不见底的沟壑纵横交错,还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水洼星罗棋布。
更要命的是,那一片片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的水网,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无从下手!”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在身旁的一棵树上,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放眼望去,除了寥寥几块位于滩涂上稍显坚硬一些的地面之外,其余地方全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令人作呕的泥泞不堪的淤泥和腐烂的泥土。
就算是人赤手空拳小心翼翼地踏足其中,恐怕也会瞬间陷进去半截身子。面对如此恶劣的地形条件,又该如何组织有效的进攻呢?
铁海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贸然让士兵们冲进这片泥潭之中,一旦行动受阻,稍有不慎便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而此时,若是对岸的敌军趁机发动一轮凶猛的箭雨攻击,那么自己手下的这些兄弟们岂不是只能成为活靶子,白白送命吗?想到这里,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妈的!我真是瞎了眼,居然会上了老山羊那个奸诈小人的当!”
铁海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千不该万不该听他花言巧语地忽悠,糊里糊涂地就当上了这个该死的先锋官!
如今可好,这块难啃的硬骨头摆在眼前,即便我们拼尽全力将其拿下,只怕自己这区区五百人也得损失大半啊!
就算事后能够分到一些财宝作为奖赏,可那点蝇头小利又怎能弥补得了如此巨大的伤亡代价?
待回到铁字营中,我那族兄定然不会轻饶于我,必要按照军法处置,我这条小命恐怕也是难保啊!”
此时的铁海正眉头紧锁地站在营帐前,望着远处敌军的防线,心中充满了忧虑。
他深知此次进攻任务艰巨,如果不能制定出一个完美的计划,恐怕不仅无法取得胜利,还会让手下的兄弟们遭受巨大损失。
就在这时,一名小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单膝跪地禀报:
“大人,左右两军都派人来催您进攻啦!他们说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着大人您一声令下,就能撕开敌人的防线,大伙也好跟着大人您奋勇杀敌、获取军功呐!
而且他们还让小人传话给您,说是如果再不赶紧行动,恐怕杨将军那边就要怪罪下来啦!”
听到这番话,铁海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怒目圆睁,指着小兵大声吼道:
“滚回去!告诉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想要立功尽可以自己去进攻啊!
本大爷可不是杨字营的兵,就算要受罚,那也只有我家大兄才有资格罚我!
何时发动进攻,本大爷心里有数得很,不把准备工作做充分,休想让我下令出击!”
说完,铁海气得在原地直跺脚,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哼,这两个山匪出身的小头目,真当自己参加了义军就摇身一变成军人了?
简直是痴人说梦!连起码的军事纪律和战术素养都没有,就知道一味蛮干求功,真是气死我了!”
他身边一个亲随这时小心翼翼地劝道:“大人,您莫要气恼,犯不着跟他们置气。
只是咱们若是再不进攻,恐怕真的会有些不妥啊。”
“有什么不妥?咱们又不是他杨字营的兵,他难道还真敢处罚我不成?
你刚才不也看见了吗?这边的防线比起那三岔镇边境还要难以攻破,到处都是泥泞不堪。
这要是强行进攻,只怕咱们会损失惨重,那个老山羊分明是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