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陷入长久的沉默。
江非白不明白,他所行之事都是在搅乱朝堂,为什么要说自己“要天下清明”。
沈寂起身拉过愣神的江非白坐下,自己走了出去。
等眼前的桌子上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江非白才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沈寂出去一趟,带进来的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另一把椅子。
他坐在江非白对面,拿了碗盛了汤,递了过去。
是鱼汤。
炖的奶白的鱼汤冒出阵阵热气,但江非白没有一点食欲,偏过头站起来:“我要回去了。”
“等吃些东西再回去。”
江非白不理他,提起步子就准备走,却被沈寂拉住了胳膊。
“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
一顿饭两个人都动筷子吃了一些,江非白原本没有食欲,但看着沈寂一口一口吃,竟也觉出饿来,跟着他吃了不少。
等他停了筷子,她还想再喝碗鱼汤,就看见沈寂慢条斯理的开始收桌子上的东西,连带着她手里的筷子都被拿走。
“沈寂,你什么毛病?”
明明是他要她吃东西,现在又要收拾东西不让她吃。
“夜已深了,吃太多晚上入睡后不好克化。”
江非白也懒得跟他说这些,提起来他已经收拾好的食盒站起身:“好了好了,我带下去吧,你不必下来了。”
说着就拎着手里的食盒走了出去。
下了阁楼,快走远,她回头看一眼,让她一怔。
沈寂一直都站在窗前看着她。
她刚刚在阁楼玉室里压下去的心底的异样又生了起来,她不知道这种心悸一样的感觉是为什么,只本能的排斥。
果决的转头不再看沈寂的身影。
…………
入春多雨,连绵了几日的春雨,让本来渐渐回暖的天气又降了温。
终于送走了来朝的中番,让朝中上下悬着的心都落了地。
中番来齐上贡的不过是一些香料兽皮,物品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他们表示臣服的态度。因为以往都是薄来厚往,大齐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为了彰显国力硬是拿出来不菲的回礼赠给了中番。
江非白关着窗户和门趴在床上时不时闻一下手里的银香囊,但香盂里面的香料粉的香味已经越来越淡,淡到要凑到鼻子下面才能嗅到一点。
索性不闻了,换了衣服直接把香囊挂在腰上,踏着清晨的雾气就准备出门。
春闱结束,今日便是殿试的日子。
殿试由宋砚主持,位置和往年一样设在了太和殿。
江非白没有打伞,只挑着墙沿瓦下走,但等到了太和殿还是打湿了肩膀。
她跟着领路的太监进去,看到了宋砚。
宋砚也看到了她,发现她绯红补服的两边肩膀都被雨滴打湿,连束起的发尾都湿成一撮一撮。他掏出帕子递给她:“怎么不打伞,擦擦吧。”
和之前在马上递给她姜片时一样的手帕,不过那个手帕她原本想洗了还给他,但是之后一直没找到,或许是不小心丢在了断崖底。
她接过来随意擦了擦脸颊和发丝,看着沾湿的手帕觉得不好直接还给他,又随手揣进了怀里。
“殿试还没开始吗?”
“马上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江非白跟着宋砚过去 坐在了他的后侧方。
参加殿试的考生在殿中正襟危坐,面前都摆着纸笔。
考生们看到宋砚身上代表高级职位的紫色补服,明白这个人就是这次殿试的主考官。
宋砚坐下来,安抚各位考生不必紧张后,开始宣布此次殿试的考题。
原本都是以考卷的形式揭晓题目,然后考生开始作答,这次不同的是考生手中只有一支笔和空白的纸,考题由宋砚口述,并且只有一题。
江非白只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