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白昏睡过去的时候是夜晚,醒过来的时候也是夜晚。
睁眼是陌生的床帘,她回想了一下发生的事,以为自己又死了,又再一次重生。
她坐起来掀开床帘,看到了坐在不远处圆凳上的沈寂。
“你醒了,要吃东西吗?”
江非白反应了一会儿,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确认自己从未见过,她试探道:“现在是万庆几年?”
沈寂顿了顿,走上前用手背碰了碰江非白的额头,迟疑道:“万庆十年初,我们刚从断崖下面回来,你…不记得了?”
听到自己没死,江非白放了心,松了口气问道:“我们怎么回来的?这又是哪里?”
沈寂压下了心底的疑惑,开口回答道:
“你昏了过去,苏步青带着人找到了我们…这里是大司马府。”
紧接着又说道:“天色已经晚了,先住一晚再说吧,我让人温了粥,你用一些再睡吧。”
江非白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重新躺回床上:“不吃了,我要睡了。”说着就拉上了床帘。
听到沈寂出去的动静,她开始在床上酝酿睡意。在睡觉这一方面没人能比得过她,她能一直睡,就算刚刚已经睡了很久,她也能继续睡。
朦朦胧胧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她没有理会,昏昏沉沉间严丝合缝的床帘被拉开。
沈寂敲了门,却没有人回应,想到刚刚江非白的异常就直接推门,走进去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动静,以为又出了什么状况,情急之下就拉开了帘子。
结果对上了江非白睡意朦胧的眼睛。
“…嗯?”
她的衣服领口因为睡的不安分松开了一些,沈寂别开眼睛提醒了一声:“整理一下衣服,过来喝点温粥。”
“……”
江非白随意拉了一下领口,重新拉上帘子继续睡。
沈寂在桌子上放下手里的食盒,听到床帘的声音回头,就看见帘子恢复了他刚进来的时候的样子。
江非白重新调整好姿势,胸口总觉得硌,但她懒得动,只蜷缩在床里侧准备睡觉,帘子又一次被拉开…
“沈寂…你半夜犯什么病?”
“下来喝粥。”
“大半夜喝什么粥?”
“温粥。”
“………”
直到坐在凳子上江非白都觉得玄幻,比她死后重生还玄幻。为什么她会毫无防备的睡在沈寂的府邸,为什么她会和沈寂变得熟稔,为什么沈寂会半夜拉她起来喝什么温粥……
起了床,睡意被扫的干净,她才觉出自己穿的还是春狩的骑装,想到自己身上有打斗时产生的汗渍和血迹,而且自己还就着这身衣服睡了两觉,顿时觉得难以忍受。
对于沈寂半夜要她喝粥但没提醒她换衣服的行为更觉得费解。
叫门口的阿雪备了水,她才开始慢慢喝粥。
确实是温热的,但也是寡淡的,索然无味。
“沈寂,大司马府这么穷吗?没有肉吃吗?”
“没有。”
江非白喝药一样三两口喝完,目送沈寂提着食盒离开。
等脱了衣服准备沐浴,她才知道睡觉的时候硌她的东西是什么。
沈寂的银香囊,怎么又到了她这里。
江非白以为是不小心落在她这里的,想起沈寂似乎很看重这个东西,就准备第二天还给他。
等浸泡在水里,才算是彻底解去了身上的疲乏。热水泡的江非白又昏昏欲睡,随意擦干了身上的水渍,就躺回了刚刚重新换被褥的床上。
一夜无梦…
阿雪找了她崭新的衣服给江非白,连裹胸的布都准备妥当,但司马府暂时找不到掩饰眉眼的脂粉,去外面买到的普通的又有脂粉香味。
想着反正待会儿就要离开,也就算了。
江非白出来房门,才知道自己住的院子就在沈寂阁楼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