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原本打算往外走,但江非白迟迟未醒,他又不确定她身体内部有没有损伤,不敢过多移动。
断崖下面没有人烟村落,他只能找了一处山洞,确认里面没有野熊野狼的痕迹后,准备在这里等苏步青他们带着人来找。
虽然是春日,但被溪水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还是让人觉出寒意。沈寂没有往远处走,只在洞口捡拾了一些干燥的草和树枝。
沈寂在军中待过,生火对他不是难事。看了一眼江非白身上同样被浸湿的衣服,他顿了顿,背对着她抬手解开衣服。
江非白慢慢转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寂背对着她,他裸着上身,宽阔的后背上没有一丝赘肉,肩胛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躯体里像是蛰伏着凶猛的野兽。
她尝试着动了动手指,身体下面的干草因为她的动作发出了声音。沈寂听到声音,随即攥着手里已经干爽的衣物站起来朝江非白走过去。
江非白身上很痛,但是尚能起身。强撑着坐起来靠在石壁上,才看清自己现在身处在一个山洞。
“太阳落山后要降温,先换上这件吧。”
江非白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没接沈寂递过来的衣服,只借着不远处的火光抬头打量着他。
沈寂上半身光裸着,现在的距离比刚才近,而且还是面对着她,他也一动不动任着她看,面上镇定,抓着干燥衣服的手却越来越紧。
他听到她的声音,缓缓抬起头,对上她有些戏谑和惊奇的眼睛。
沈寂移开视线,不再看那个让他觉得刺痛的眼神,也不让她看到他眼底的不安和慌乱。
江非白没有接沈寂手里的衣服,撑着石壁起身走到火堆旁坐下。
“沈寂,聊聊吧。”
两个人相对而坐。
他们有很多次都是这样坐,不同的似乎只是他们中间桌子变成了火堆,但沈寂明白,已经有很多东西都变了,而他强装着镇定。
江非白掉下了断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她还活着,她醒了过来,却看到了沈寂。
她立马排除了沈寂也被人推下断崖的可能。刺客突然行动撞了宋砚,她为了救宋砚掉下了断崖,以沈寂的反应,不可能在这这之后还没有防备的被人推下断崖。
唯一的可能是………他跟着她跳了下来。
她想起来沈寂在大殿上因为她的靠近而变得僵硬,想起他脱口而出让她去大司马府住,想起他固执的拉住她调转马头的缰绳……
江非白没想到沈寂会喜欢她,她刚刚意识到的时候有点不敢相信,但立马反应过来他或许是认真的,否则不会跟着她下断崖。
“沈寂,我不喜欢你。”
沈寂原本悬着一颗心,一下子就落了地,落了地狱。他其实想到了,但心脏还是止不住的酸涩:“宋砚就那么好吗?”
江非白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让沈寂生出她喜欢宋砚的错觉,顿了顿开始开口:“我也不喜欢宋砚。”
“你不喜欢他?那你还帮他行科举?处处为他着想?”
“我说过我要保宋砚活着。”
“拿你的命保?”
“你管的未免太多了。”
“………”
江非白的面容被火光照出温暖,但沈寂却再一次领教了她的冰冷。
他撇开头不再看她,压着心底的滞涩转身出去。
江非白看着眼前跳跃的火光,伸手去感触火的温暖,慢慢的却离跳跃的火苗越来越近,似乎感知不到火的炙烤。
天黑的时候沈寂才回来,手里提着两只野鸡,看了一眼面朝石壁躺着的江非白,就开始着手处理野鸡。
这个地方不好找,苏步青他们找过来还需要一些时间,他们要保持体力。
江非白躺在干草上走神,思索着白天的两批刺客。
这两批刺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