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无了和尚“啧”了一声。
“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起来?我这普渡寺就很好,不会有人到访。”
李莲花摇头。
“若是死在这普渡寺,岂不玷污了这因果轮回之圣地啊?怕是损了和尚你的功德。”
“再说了,死后若是入葬,这一身至毒,定会坏了这方圆几里的水土。”
“死了还要担这么大的罪过,我李莲花可受不起昂。”
“那你说说,你要哪里?”
“我想啊,有个能火葬的地方就行了。”
人死都讲究入土为安,李莲花要求火葬,也是再无这样的人了。
“那柴房如何?”无了和尚轻叹一口气,半晌才开口。
“不好。”李莲花还是摇头。
“这里房连着房的,把柴房烧了,万一失火了,那可是杀人的罪过啊。”
说着,李莲花面露害怕之色,将手护在胸前,佯装着轻轻搓了搓。
“那楼主说说,什么地方好啊?”
无了不知道哪来的气,说话的语气都加重了几分。
李莲花轻轻刮了刮鼻侧。
“我看打谷场就不错。”
“草垛之间又不会有什么人,而且这些都是要烧了,来年用来施肥的料,那刚好带我一起烧了,到时候我的骨灰还能用来施肥,多好啊,又能积功德,还不伤人。”
“再说,这打谷场多空旷,有不了一点事。”
李莲花说着还高兴了,觉得自己想的很是周到。
无了此刻也是无语了。
这人啊,想象自己死后的场景,想的真是比陶渊明还周到。
很难说,李莲花之前想自己死后的样子想了多少遍了。
要不然怎么熟练至此啊?
“那老衲就不便违施主之愿了。”
李莲花微笑着欠了欠身,“走了昂。”
搞的像是来做客,不是来作死的一样。
话说那天晚上,李莲花冷的神志不清,如同曾经坠入东海一样冷,全身上下都在打颤,冷的与死人不再有区别……
人家死了,还尸骨未寒呢,自己呢,还没死,尸骨就先寒了。
想着想着,已到普渡寺。
无了再次以梵术治疗,以针逼毒……
李莲花依然沉沉地睡着。
“这毒不知藏在哪里,李楼主的脉凶险异常啊,我竟也诊断不出来。”
“还有刚才的毒发作,碧茶入脑,很有可能伤到了李施主的……”
无了喃喃着。
最后,他的动作停在了最后一根针上。
“李施主现在需要自身内力的周转。”无了语气笃定。
如果再不运转内力,这毒他也压制不了多久了。
可是现在李莲花的状况很凶险,还是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中。
傅诗淇一愣,那不是得找笛飞声和方多病吗?
自己上次还把两人撂在路边……
更何况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容易被误解,但又不好解释,说了笛飞声和方多病肯定死也不信。
而且,自己去哪里找这两个人啊?
以前还好,现在他们到处跑,天天寻李莲花,如今反倒找不着他们了。
他有点烦闷地挠挠后脑勺,掏出剧本无聊的翻看。
书页猛的停顿在一处。
是在结尾。
【无颜欲言又止:尊上,当日岑婆一命换一命,才将李莲花从鬼门关边上捞回来。但他现在已经是个彻底的废人,双目失明,神志不清……】
岑婆!
他怎么把这个忘了。
那就去云隐山吧,一为清静,二想岑婆也是善解人意之人,三嘛,也为赴一月之约。
他将这个想法告诉了无了。
无了摇头,“此行凶多吉少,最好别去,不然老衲估计得给你们二人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