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手上那么脏的原因是这些煤渣里偶尔会有燃烧不充分的。
这时他们这些工人就会捡起来揣在兜里带回家。
一来二去,就算用不上手的工作也会造的很埋汰。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盆早就准备好的洗脸水由透明变成乌黑。
而洗干净之后的金再严起码年轻了五岁。
但容貌仍和他四十出头的年纪并不相仿。
“吃了没?没吃就正好赶上了,一起吃点。”金再严一边用毛巾擦着水珠一边向我俩客套,我俩连忙摆手,并再一次说了在学校食堂已经吃过的事。
而金再严听到之后哦了一声,他说道:“唉……当初我也想让大丫头在学校吃完再回来的,可是……唉……”
金再严的语气一再变得沉闷,我和小泱从没经历过这阵仗,我俩对视良久,最后只从嘴里憋出一句:节哀顺变。
这时金晶音的母亲刘桂花也从厨房出来了,她一手端着一蒸屉蒸土豆,一手端着一碗小咸菜。
看了我俩一眼,然后有些窘迫的放在屋里
桌上。
可能是她听到了我和小泱说已经吃过的事吧?所以她再次向我俩客套道:“要不就再吃点?”
我俩拒绝。
接着我立马切入正题。
“伯父……墙上那些空白的……曾经摆的都是师姐的奖状吧?”我找了个话题开口。
金再严劳累一天了,他上手抓了一颗土豆,也不顾热,就着咸菜一边吃一边含糊回答我:“是啊,是我这当爹的没本事,晶晶明明都要变凤凰了,却因为这个家被拉了下来……”
而这时金再严还想再继续说点什么,但是被刘桂华不着痕迹的踢了一脚,金再严立马用土豆堵住了自己的口,不再说话。
这些当然被我看在眼中。
随后再寒暄两句,我和小泱就以晚自习马上开始的理由离开了,其实这个理由很蹩脚,因为晚自习已经开始好久,想来我和小泱的班主任正在满学校找我俩。
但很意外,金再严和刘桂花两人对我这个借口并无意外的神色,一丝都没有。
家里的大闺女高中三年始终走读,上课时间之类的他们都没摸清。
我和小泱离开,然后我临走前悄悄在他家的木制大门上,用手指写了一个“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