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紧,怕不是这老头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吧?就算不是,他对我产生误会也是情有可原的。
日久见人心,还是那句话,我行得端走的正,时间长了刘伯就会知道我的为人。
但为了刘伯不再拿这个问题继续折磨我,我还是准备岔开话题。
我看向院子里的菜园询问说道:“刘伯,你有想在这院子里种点什么吗?”
“种点什么?”刘伯被我问的一懵,但他吧嗒着嘴想想还是说道:“那就种颗松树吧,不都说松树代表延年益寿嘛,就种一颗延年松最好了。”
我听着这话心中泛起惊天波涛,白天这院子里可不是就有一颗松树吗,而且还是生长了好多年的,据刘叔说,这树还是他爹活着的时候种的。
两个不同的世界突然以一颗松树串联起来,我甚至勾出了某种设想,如果以白天刘叔的环境来推,现在这里就是时间节点的过去,而白天的刘叔就是时间节点的未来。
但我并未表露出什么惊诧的表情,反而是调侃刘伯道:“怎么还搞起封建迷信了?”
刘伯倒是丝毫不在意,他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回头看着屋里读书的小孙子,语气沉重的说道
:“这孩子爹妈都常年在外务工,照看他的工作只能是落在我的头上,那这么一来,我就算是死,也得等到这孩子能撒手不用管了再死。”
我沉默。
看似是无比沉重的悲剧,但实际就是现在的大环境情况。
哪个村子里都有这样的存在,我们村也有,小孩子基本都是被爷爷奶奶照看的,这个情况会一直维系到孩子大了去城里上学。
不过这些年已经改观不少,愿意来这山沟沟里支教的国家栋梁们越来越多,情况不断地在被改善。
“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默默坚定的说出这话。
而我说出这话之后刘伯看我的眼神稍微好了一点:“对嘛,这个精神头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要向好的发展,不好的东西就要摒弃掉,不要因为一点点眼前的小利益,就断送掉自己还不知道有多长的未来。”
“行了,天儿也不早了,要是饿了厨房还有点干粮,对付一口就收拾收拾睡吧,明天一早去上山把那些东西拿回来,记住,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刘伯倍感欣慰的又拍了拍我肩膀,然后背着手回屋里了
而我看着刘伯的背影叹了口气,得,我是逃不掉这口大黑锅了。